“你不怕账册被督军知道,尽管试试。大不了我们姐弟俩拉着你一起下地狱。”我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她。
冷笑声回荡在耳畔,沈兰卿还是很惜命的,她抓走了清源,将交易地点定在废弃纺纱厂。
这个地方复杂得像迷宫,布满锈迹斑驳的机器和垂挂的布匹,既是掩体也是陷阱。 07
她显然料到我会反抗——埋伏的枪手、严密的封锁,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你确定要这么做?”阿言低声问我,语气里透着压抑的焦虑,“如果失败,你和清源都会死。”
“不试试,我们连机会都没有。”我咬紧牙关,目光坚定,“阿言,我相信你。但这次,清源只能靠我。”
他沉默了一瞬,最终点头:“好,我会在外面吸引火力,给你争取时间。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护好自己。”
他的语气虽冷硬,可眼神里的关切却藏不住。
我知道,他对我的担忧远胜过对任务本身。
然而,在这场生死较量中,我们都清楚,感情必须退居其次。
夜幕降临,我提前潜入纺纱厂。
借助昏暗的月光,我用废弃的纱锭和线轴设置了数道简易障碍:一些用来延缓敌人的脚步,另一些则用于制造混乱。
每一处细节都被我反复检查,因为这是我和清源最后的机会。
交易开始时,沈兰卿果然露出了獠牙。
她站在远处高台上,优雅地挥了挥手,埋伏的枪手瞬间开火。
子弹呼啸而过,火花四溅。
与此同时,阿言的人从外围突袭,吸引了大部分火力。
趁着混乱,我猫腰冲向被绑在旧机器上的清源。
“姐!”清源虚弱地喊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迅速割断绳索,将他扶起来,“别怕,我来了。”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撤离时,一颗流弹击中了清源的小腿。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裤脚,他闷哼一声,身体一软,差点摔倒。
我立刻背起他,咬牙向前奔跑。
“快走!别回头!”阿言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伴随着密集的枪声。
我拼命借助预先布置的障碍物躲避追击,心脏狂跳得像要炸裂。
每一步都沉重得像踏在泥潭里,但我知道,停下来就意味着死亡。
终于,在一次短暂的交火间隙,阿言冲出来接应我们。
他二话不说接过清源,把我护在身后。“跟紧我!”他说完便带着我们朝出口奔去。
逃离现场后,清源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而我也筋疲力尽。
但危机并未解除。
革命党的信任危机随之爆发——军火运输行动遭遇伏击,多名同志牺牲,团队士气低落,人人自危。
阿言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甚至开始刻意疏远我。
“清瑶,革命者应心如铁石,不应为私情所绊。”他的话像一把利刃刺进我的心里。
我知道他是出于责任,可这依旧让我感到孤立无援。
08
面对内忧外患,我冷静下来,决定找出叛徒。
通过回忆细节,我发现负责后勤的老王对特定靛蓝染料过敏,这一异常成为突破口。
“老王,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我故作关心地问他,同时观察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