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手，从后面拉住了他的衣角。
“顾衍，别……”
是苏晚。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
她看到顾衍为了她，变成了杀神，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害怕。
她不想他为了自己，手上沾上人命。
顾衍回过头，看到她虚弱的样子，眼里的猩红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心疼。
他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打横抱起。
“晚晚，别怕，我来了。”
他的怀抱，依旧是那么温暖，那么有安全感。
苏晚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听到顾衍在她耳边，用一种近乎偏执的语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再伤害你。”
顾衍抱着苏晚，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没有再看地上的两个垃圾一眼。
但他知道，从今天起，这两个人，再也不敢出现在他和苏晚的世界里。
因为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用只有那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再有下次，就不是断一条腿这么简单了。”
5
苏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床很硬，但被褥很干净，带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她动了动，小腹传来一阵钝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别动。”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苏晚转过头，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顾衍。
他换了一件干净的背心，但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有血迹渗出。
“你受伤了？”苏晚急了，挣扎着想坐起来。
顾衍按住她，“小伤，不碍事。你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和自责。
“我没事。”苏晚摇摇头，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心疼得不行，“怎么会伤到的？”
“帮你挡了一下。”顾衍说得轻描淡写。
是在李大狗扑过来的时候，他为了护住她，用手臂挡了一下对方手里的木棍。
苏晚的眼眶又红了。
这个傻子。
“你才是傻子。”顾衍像是能读懂她的心，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为了你，别说受这点伤，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
他的情话，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又这么直击人心。
苏晚的心，又软又疼。
屋子里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这是顾衍的家。
一个很简单的单身男人宿舍，除了床和一张桌子，几乎没什么多余的家具。但收拾得很干净，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和他这个人一样，利落，硬朗。
“顾衍，”苏晚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谢谢你。”
“又说傻话。”顾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他的唇很热，烫得苏晚的手指都蜷缩了起来。
“我……”苏晚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
“晚晚，”顾衍的目光，变得深邃而炙热，像是要把她吸进去，“我们谈谈吧。”
苏晚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他们两个人，都带着前世的记忆，有些话，必须说开。
“上一世，”顾衍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退伍回来，到处找你，最后才打听到，你嫁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