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代码里的新生鬼
我的手指敲击键盘。
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上。
“亲，这边建议您呢……”
屏幕变黑。
我的身体向前倒下。
额头撞在键盘上，发出一串无意义的字符。
然后是黑暗。
一行白光的代码在黑暗中泛起，像极了我猝死那天急诊室的无影灯
【系统重启…】
【核心灵体模块绑定中…】
【姓名：史玲玲】
【绑定完成】
【欢迎使用‘三界客户关怀系统’】
想起来了，我，史玲玲，人工客户，已经死了。
心脏骤停前的最后一幕：
工位旁堆成山的工单
主管在对讲机里催加急的吼声
屏幕弹出的第27个投诉弹窗——那用户就因为等了三分钟，用最脏的话骂我的家人。
48小时连班本不该我上，可同事请假、系统升级、用户激增凑在一起，
终究压垮了我。
我试图移动。
身体没有反应。
我试图说话。
没有声音发出。
我的面前出现一个窗口。
窗口是半透明的。
窗口里有文字。
再睁眼时，灵魂已经被锁死在“优灵”智能客服系统里，
黑白无常说我怨气太重，得化解执念才能轮回，而化解的法子，居然藏在这没完没了的夜间客服对话里。
【新进工单：0001】
【用户昵称：霸天剑魔】
【问题类型：虚拟资产咨询】
一行新的文字跳出。
是用户的消息。
“在吗？垃圾系统！”
“老子就问你，为什么你们的游戏币不能百分百提现？骗子！”
“说话！死了吗？”
“客服都死绝了？”
一个输入框在我面前展开。
光标在闪烁。
我的意识连接到输入框。
文字自动浮现。
“死了。”
“刚死，就是被你这种人咒死的。”
“怎么，下来陪我？”
消息被发送出去。
莫名的爽感，心情舒畅！
对方的消息立刻弹出。
“你什么态度？你一个客服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的文字继续输入，发送。
“不然呢？跪下求你？”
“求你别用你那没发育完全的大脑来挑战我的认知下限？”
老娘都不是人了，还怕你哔哔
对方的消息再次弹出，带着一连串的感叹号。
“你！！你等着！我要投诉你！我要让你失业！！！”
我的文字没有停顿。
“投诉？请便。”
“失业？我已经到岗下一个单位了，这边福利待遇还不错，就是烧纸的时候信号不太好。”
“你再看看你那个提现问题。”
“你往功德箱里塞一毛钱，还想让佛祖保佑你中五百万？”
“脑子是个好东西，建议你往头盖骨里装一个。”
对方沉默了。
我的文字继续浮现。
“还有事吗？”
“没事我祝你出门网线被狗叼走，手机掉进下水道，信号永远只有一格。”
“祝你上厕所没纸，点外卖没筷子，喝可乐没有气。”
“再见。”不。“永别。”
消息发送。
对方的对话框里冒出一行字。
“你……你等着！我投诉你！”
“呵呵”我冷笑，“温馨提示，您已经骂了1分27秒，再骂下去该口干舌燥了，建议先喝口水——毕竟气出病来，药是要自己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