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在你父亲出事后不久，也『意外』去世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
原来，我们背负着同样的血海深仇。
15.
「所以，你接近沈晏，是为了调查真相？」
「是。」陆知珩点头，「我需要一个接近沈家的机会，而沈晏是最好的突破口。」
「那你为什么……」我顿住了，想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但又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
一个被药物控制、每天失忆的人，我要怎么相信他？
「我不能确定你父亲把证据放在了哪里，也不能确定你是否知情。贸然告诉你真相，只会打草惊蛇，让你陷入更危险的境地。」陆知珩解释道。
「所以，你就眼睁睜看着我被沈晏玩弄于股掌之间？」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
「我没有。」陆知珩立刻反驳，语气有些急切，「我一直在找机会。你发现的那个储存卡，是我设法让你找到的。」
我愣住了。
「那本书，是我趁沈晏不注意，偷偷放进你书房的。我知道你每天都会整理书架，一定会发现。」
原来如此。
连我最后的「自救」，都是他安排好的。
我不知道该感谢他，还是该怨他。
我的情绪很复杂，一时说不出话来。
公寓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对不起。」最终，是陆知珩先开了口，「让你经历了这些。」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太蠢。」
爱上了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16.
「现在我们怎么办？」我问。
「等。」
「等什么？」
「等你恢复记忆。」陆知珩说，「那份证据，一定被你父亲藏在了只有你才能找到的地方。你需要想起他留下的线索。」
恢复记忆。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太过陌生的词。
「我……能恢复吗？」
「可以。」陆知珩的语气很肯定，「那种药只会抑制短期记忆的形成，不会造成永久性损伤。只要停药，配合治疗，记忆会慢慢回来。」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安定的力量。
「我会帮你。」
这四个字，比沈晏说过的所有情话，都让我感到心安。
接下来的日子，陆知珩成了我的专属「记忆治疗师」。
他会拿来很多旧照片、旧物件，刺激我的大脑。
他会给我讲很多我小时候的事情，那些事情，连我的日记里都没有记载。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好奇地问。
他愣了一下，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我爸告诉我的。」
我没有多想，只当是父辈之间的情谊。
17.
在陆知珩的帮助下，我想起了一些童年的片段。
我想起爸爸带我去游乐园，把我举过头顶。
我想起他教我下棋，故意输给我，然后夸我聪明。
我想起他出差前，总会给我带我最爱的大白兔奶糖。
这些温暖的回忆，像一道道光，照亮了我被黑暗笼罩的世界。
但关于那份证据的线索，却始终没有头绪。
我很着急。
「别急，慢慢来。」陆知珩安慰我。
他开始带我出门，去一些我小时候常去的地方。
我们去了我读过的小学，去了我家附近那个已经有些破败的公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