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张翠花尖叫起来,也顾不上装病了。
“我就是在抢啊,”林晚坦然承认,“抢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们当初算计我的时候,不也是这个嘴脸吗?”
沈钧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八百万,把他卖了也拿不出来。
他本以为,林晚只是闹闹脾气,吓唬吓唬他们,只要自己服个软,哄一哄,事情总能解决。
可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
眼前的林晚,像一头苏醒的狮子,浑身都是尖牙利爪,再也不是那个任他拿捏的绵羊了。
“林晚,你别太过分。”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过分?”林晚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呵气如兰地说道,“更过分的还在后头呢。沈钧,你最好祈祷你那个宝贝弟弟,最近别再惹什么事。不然,我怕你们连抱着废纸哭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却带着一股子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沈钧浑身一僵,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恐惧。
5
接下来的日子,对沈家母子来说,简直就是地狱模式。
林晚彻底放飞了自我。
她不再做饭,一日三餐全靠外卖,从麻辣小龙虾到日式刺身,想吃什么点什么。吃完的餐盒就堆在门口,等保洁阿姨上门来收,搞得整个楼道都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芬芳”。
她也不再打扫,以前那个一尘不染的家,现在地毯上是薯片渣,沙发上是可乐渍。
她还迷上了打麻将。
每周固定三天,林晚都会呼朋引伴,在家里开麻将局。
“糊了!清一色,杠上开花,自摸!给钱给钱!”
“哎呀,王姐你这手气也太好了吧!不行,今晚我得赢回来!”
“来来来,继续继续!”
哗啦啦的麻将声,女人们的嬉笑声,还有那句标志性的“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深夜,吵得住在次卧的张翠花神经衰弱,天天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像个游魂。
她想冲出去骂人,但林晚的朋友们都不是善茬。
“哟,阿姨,您也来玩两把?输了算我们的,赢了您兜着。”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富婆姐姐笑嘻嘻地说。
“就是啊,老憋在屋里多没意思,一起快活啊!”另一个穿着潮牌的辣妹附和道。
张翠花一个农村老太太,哪里是这群城里“妖精”的对手,几句话就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地缩回房间,用被子蒙住头,继续听着外面的“靡靡之音”。
沈钧下班回来,看到家里这副乌烟瘴气的景象,气得差点心肌梗塞。
“林晚!你把家搞成什么样子了!”他冲着麻将桌旁的林晚低吼。
林晚头也不抬,一边码牌一边说:“哟,沈先生回来了?不好意思啊,今天手气好,没空招待你。厨房有泡面,自己解决。”
“我不是说这个!”沈钧指着那群女人,“你让她们走!这是我家!”
“错了,”林晚终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是我的‘居住权’房,我想请谁来就请谁来。你有意见?可以去法院告我。看法院支持你,还是支持我这个合法的居住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