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判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我握紧了拳头，骨节咯咯作响。
「看来，通缉令还不足以让你害怕。」
「一张不知道真假的图而已。」孟战不屑地笑了，「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你以为，凭这个就能扳倒我？年轻人，你太天真了。」
他拍了拍手。
两个保镖拖着一个被打得半死的人走了上来，扔在我面前。
是老K。
他浑身是血，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被打断了。
「老K！」我目眦欲裂。
老K虚弱地抬起头，看到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愧疚。
「顾……顾远……快走……是陷阱……」
「现在，你还觉得你有胜算吗？」孟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老K暴露了。
我的B计划，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从我踏入这个庄园开始，我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我很好奇，」孟战走到我面前，用手帕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灰尘的皮鞋，「陈锋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为他卖命？」
他顿了顿，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还是说，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好兄弟陈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孟战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的好兄弟，陈锋，他不是什么英雄。他背叛了我，也背叛了你。他想黑吃黑，偷走我的货，才落得这个下场。」
「你以为你是来复仇的？不，你只是他计划里，另一颗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5.
孟战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黑吃黑？
棋子？
不，不可能。
陈锋是我过命的兄弟，我们一起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他绝不会背叛我。
「你胡说！」我低吼道，情绪有些失控。
「我是不是胡说，你可以问问他。」孟战指了指地上奄奄一息的老K，「老K跟了我二十年，陈锋那点小把戏，他看得一清二楚。」
我看向老K，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反驳。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难道……是真的？
「怎么，不信？」孟战欣赏着我脸上的痛苦和挣扎，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也对，无凭无据的。阿虎，把东西拿来。」
那个被我泼了酒的阿虎，此时已经简单处理了脸上的伤，用一块纱布狼狈地包着，眼神怨毒地走了过来。
他递给孟战一个平板电脑。
孟战点开一个视频，摆在我面前。
视频画面有些晃动，似乎是针孔摄像头拍的。
画面里，是陈锋。
他正鬼鬼祟祟地在一个仓库里，撬开一个木箱，从里面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然后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包东西塞了进去。
偷梁换柱。
视频的最后，陈锋对着镜头，或者说镜头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现在，你信了？」孟-战的声音充满了讽刺。
我看着视频里陈锋那张熟悉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我所坚持的信念，我复仇的意义，在这一刻，仿佛都成了一个笑话。
「爸，别跟他废话了，警察马上就到了，赶紧处理掉他！」孟瑶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