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门上，听着她的咒骂，心中一片冰冷。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涛发来的微信：“姐，我女朋友看上一辆二十万的车，你先给我十万，剩下的我让我妈想办法。搞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紧接着又是一条：“我听妈说你发奖金了？正好，直接转给我吧。”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我欠他的一样。
我盯着那几行字，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
“想要钱？可以。把你名下那套房子的房产证拿来，我考虑一下。”
消息发出去，那边沉默了。
我打开另一个微信账号，这是一个我从未告诉过家人的号。置顶的联系人“林总”发来消息：“阿月，‘星尘’项目第一阶段的分红已经打到你卡上了，一共三百二十万，注意查收。另外，下周的项目庆功宴，作为最大的技术股东，你可不能再缺席了。”
我回复：“知道了。”
然后，我打开手机银行APP，看着那个我妈不知道的账户里，那一长串冰冷的数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提款机？
对不起，这台提款机，从今天起，停止服务了。
2
门外的叫骂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我爸江建国回来，才暂时停歇。
“吵什么吵！邻居都听见了，不嫌丢人！”我爸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和稀泥。
“你还说我！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张琴的哭诉声传来，“她不肯给钱给小涛买车，小涛的婚事就要黄了啊！”
“没钱？”江建国似乎也很意外，“她不是刚发了奖金吗？”
“谁知道她把钱藏哪儿去了！这个白眼狼，我算是白养她了！”
很快，我的房门被敲响了，是我爸的声音，压抑着怒气：“江月，开门，我们谈谈。”
我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你别以为你不开门就没事了！你弟弟的事就是我们全家的事！你当姐姐的，不能这么自私！”
“自私？”我隔着门板，冷冷地反问，“我工作六年，工资一分没留，给你儿子买了房，还背了三十万贷款，现在我连开个空调都要被骂，到底谁自私？”
门外一片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江建告才用一种失望透顶的语气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满身铜臭味！我们是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跟我谈感情？
在我被当成牛一样使唤，压榨我所有价值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跟我谈感情？
现在我不想当冤大头了，他们倒想起来“一家人”了。
“别跟我谈感情，伤钱。”我直接堵死了他的话头，“想让我拿钱可以，拿房产证来换。那套房子，首付是我出的，贷款是我还的，凭什么写江涛的名字？现在，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你疯了！那是你弟弟的婚房！你让他以后住哪？”张琴的尖叫声再次响起。
“他住哪，关我什么事？”我语气平淡，却像一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门外彻底炸了锅。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江月，你给我滚出来！”
我戴上耳机，把音乐声开到最大，将所有的污言秽语隔绝在外。
手机屏幕亮起，是江涛打来的电话，我直接挂断。紧接着，又是微信消息轰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