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唱微微一愣，视线转向那边，随即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对着那个方向多唱了几句。
林未顺着主唱的目光看去。
昏暗的灯光下，靠近舞台侧翼的位置，站着两个身形挺拔的男人。其中一个穿着简单的白T恤，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闲适，正是阴魂不散的顾沉舟。他旁边那个笑得一脸阳光，正随着音乐用力挥手的，是他的发小兼合伙人，周叙。
顾沉舟的目光淡淡扫过舞台，似乎是不经意地，落在了林未身上。那双总是没什么温度的眼睛，在变幻的舞台灯光下，看不清情绪。但他嘴角好像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带着点惯常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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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未的好心情瞬间跌停。
怎么哪儿都有他？！看个地下乐队都能撞上？他是属鬼的吗？
夏晓冉也看到了，凑到林未耳边压低声音：“我去！冤家路窄啊！顾沉舟旁边那个……是周叙诶！”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林未没好气地收回手，感觉刚才碰到主唱指尖的那点激动全被恶心没了。“晦气。”
演出结束，人群开始涌动。林未拉着夏晓冉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却被后面挤上来的人流一冲，反而被推到了靠近侧翼的方向。
周叙眼尖地看到了她们，热情地挥手：“林未！晓冉！这么巧！”
夏晓冉立刻换上无可挑剔的笑容：“周总，顾总，好巧。”她悄悄掐了林未一下。
林未扯出个假笑：“是啊，巧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被装了GPS。”
顾沉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在她脸上那只极具攻击性的口红上停留了一瞬。
周叙浑然不觉气氛的微妙，笑着提议：“相遇就是缘，一起喝一杯？我知道附近有个清吧不错。”
“不了，明天还有……”林未的拒绝还没说完，夏晓冉已经抢先道：“好啊！正好我们也渴了！”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疯狂暗示林未——接近周叙的大好机会！
5
林未无语望天，最终还是被半推半就地跟着去了。
清吧环境幽静，卡座舒适。周叙很健谈，和夏晓冉聊得热火朝天，从乐队聊到旅行，再聊到最近看的展。林未低头搅动着杯子里的莫吉托，打定主意不开口。
顾沉舟坐在她对面，也要了杯威士忌，慢条斯理地喝着，大部分时间沉默，偶尔周叙问他什么，他才简短地回一两句。但他的存在感太强，即使不说话，林未也能感觉到那道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让她如坐针毡。
“说起来，未未，”周叙忽然把话题引到她身上，“听说你最近在接触恒科的李总？动作够快的啊。”
林未抬眼，看了下顾沉舟，对方正垂眸看着酒杯，好像没听见。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周总消息真灵通。比不上顾总，听说上个星期又拿下城东那块地，手段了得。”
这话带着刺，暗指顾沉舟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顾沉舟终于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商业竞争，各凭本事。林总要是感兴趣，下次可以早点出手。”
林未火气“噌”就上来了：“顾沉舟你！”
“哎呀，喝酒喝酒，谈什么工作嘛！”夏晓冉赶紧打圆场，端起酒杯，“庆祝今天听到好音乐！周叙，干杯！”
周叙也笑着举杯，巧妙地把话题岔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