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终于开了金口：“看完了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倩愣了一下，随即把包往桌子上一放，抱起胳膊，下巴一扬：“怎么着？江帆，被我们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我说你也真是的，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儿。买不起真的就不买呗，弄个假的来糊弄我们蔓蔓，你这不打她脸吗？”
“就是啊，这不是爱，这是虚荣，是欺骗！”王莉莉在旁边帮腔，义愤填膺。
我看着林蔓蔓，她低着头，手指搅着衣角，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屁都不放一个。
好，很好。
我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就是很平常地笑了笑。
“倩倩是吧？”我看着张倩，语气和缓，“你说这包是假的，有什么证据吗？就凭你这双在五爱市场练出来的火眼金睛？”
张倩被我噎了一下，脸涨得通红：“你……你什么意思？你还敢嘴硬？这包假得都不能再假了，还需要什么证据？”
“需要。”我点点头，站起身，“口说无凭。这样吧，这家商场楼下正好有家LV的专卖店。咱们现在就下去，让专业的人给鉴定鉴定。如果这包是假的，”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林蔓蔓身上，“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这里爬出去，并且赔偿蔓蔓一百万青春损失费。”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这番话给镇住了。
张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点心虚，但随即又被更大的虚荣和好胜心占据。她觉得我这是在虚张声势，想吓退她们。
“行啊！”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生怕我反悔似的，“这可是你说的！大家可都听见了啊！要是真的呢？”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这包是真的，你也不用做什么。我只要你，还有你们，”我的手指依次划过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女人，“跪下来，给这个包，磕个头，说声对不起。”
“你！”张倩气得浑身发抖。
“怎么？不敢了？”我嘴角微微上扬，“还是说，你心里其实也没底，就是想当然地觉得我买不起，想借机踩我一脚，好彰显你的优越感？”
这话直接戳中了张倩的肺管子。
“谁不敢了？去就去！”她一把抓起桌上的包，像是攥着我的罪证，“蔓蔓，姐妹们，咱们走！今天非得让某些人现出原形不可！”
一群人呼啦啦地站起来，簇拥着张倩往外走，像一支出征的娘子军。
林蔓蔓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了上去。她走到我身边时，压低声音，带着哭腔说：“江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你跟我道个歉，这事不就过去了吗？现在闹成这样，多难看啊……”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两年的感情像个笑话。
我没说话，只是跟在她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包厢。
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2
揽月楼在万象中心的顶层，而LV的旗舰店，就在一楼最显眼的位置。
从电梯下去的那几分钟，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张倩紧紧抱着那个LV包，像是抱着一枚即将引爆的炸弹，脸上是志在必得的亢奋。她时不时回头瞟我一眼，眼神里的轻蔑和得意，浓得都快溢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