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到了第二天上午,班长李世良在教室里对我说:“兴国,陈老师叫你有点事,他在后面寝室里等你。”我一听就慌了神,感到事情不妙。

等我来到寝室,看见陈老师在门口站着,还吸着烟。他神情严肃地问我:“兴国,怎么回事?”

我低下头,一声没吭。

陈老师又说:“你怎么给人家郝丽写那种信呢?……都叫你把她给气哭了……她家的大人也知道了,人家不愿意你,看你咋办?”

我还是一直低头不语。

陈老师换了一种口气又说:“这事要是让你爹知道了,他还不打坏你!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陈老师数落我一顿,然后他就离开了。

当我听陈老师说,我都把你给气哭了,你家的大人还不愿意我,可把我吓坏了,我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

本来,我还打算在学校再多待几天,如此一来,我决定马上离开。就在陈老师训我的当天下午,我就灰溜溜地离开了学校。

那天,我记得还飘着零星的雪花,天空阴沉沉的,就和我的心境一样,十分凄凉。我背着书包和铺盖卷走出校门,越过那条曹青公路,顺着那条田间小道向南走去。

我三步一回头,五步一驻足,不时地扭过头去,依依不舍地望着那座校园,我还十分留恋地望望曹青公路,回想着每逢星期六下午你和同伴在那条公路上行走时的情景。

迄今我还记得,那天我一路上十分伤心,眼里噙着泪花。那也是我有生以来,唯一一次为一个心爱的姑娘洒下伤心的泪水。

我从学校回到家没几天,一天傍晚,陈老师到我家去了一趟。

当时我刚好玩耍后回到家,迎面碰上陈老师。那天晚上,我父母没在家,只有我哥在厨房下粉条。

陈老师在我家东边胡同口站住,他让我把我哥叫到他跟前以后,又让我回避,于是我就站到我家院内,听他们说话。

他们俩交谈的声音很低,我什么也听不清。不过,到最后陈老师临走时他提高声音对我哥说:“既然这样,这事你就不用跟你爸说了。”显然,陈老师说这句话时是故意提高声音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能让我听见。

然而,太不幸了,当时由于我还是个少年,头恼简单,并没去多想,并没理解陈老师的用意。

根据今天的分析判断,当时陈老师可能是想为咱俩当个媒人吧,可能是由于我哥提出了异议,陈老师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当初真是这样的话,唉,我今天可真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