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赵姐？你慢慢说。”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是陈默！陈默他……哎哟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跟那个实习生周雨，在棱镜演唱会门口，被人拍到照片发公司大群里了！搂搂抱抱还……还亲上了！现在群里都炸锅了！”
赵姐的声音又急又气，还带着点看好戏的兴奋：“我就说嘛！他平时对那个周雨就过分关心！没想到真敢这么干！还是在给你开庆功宴的这天晚上！这简直太不是东西了！薇薇，你可千万别生气，为这种男人不值当！”
我静静地听着，等赵姐连珠炮似的说完，才用一种带着恰到好处的震惊、茫然，随后迅速转为冷静甚至有一丝疲惫的语气，缓缓开口：“……是吗？赵姐，谢谢你告诉我。我……我需要静一静。”
挂断电话，我点开那个已经被刷了999+条消息的公司大群。
最上面几张高清照片，角度刁钻。
人潮涌动的演唱会检票口，灯光不算太亮，但足以清晰辨认出陈默的侧脸和他怀里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他正低头吻着她的额头，下一张，是吻她的唇。
周雨脸上洋溢着满满的依赖和甜蜜。
配文是某个匿名账号发的：「劲爆！陈经理庆功宴秀完恩爱，转头带小实习生看演唱会？这是时间管理大师吧？」
群里已经彻底疯了。
「我的天！这不是陈默吗？那个是……实习生周雨？」
「卧槽！今天不是才给正牌女友林薇开了庆功宴吗？这操作？？？」
「吐了，利用职务之便泡妹子？」
「心疼林薇+1，刚给公司拿下大项目，转头就被绿了？」
「@陈默 出来解释解释？」
我平静地翻看着那些不断跳出的信息，各种震惊、鄙夷、同情、嘲讽。
没有愤怒，没有心痛，甚至没有多少波澜。
就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5.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陈默。
屏幕上他的名字疯狂跳动，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焦急。
我看着它响了十几声，才不慌不忙地接起。
电话接通，那头立刻传来陈默慌乱急促的声音，背景音嘈杂，似乎他正在快步走路：“薇薇！薇薇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看到群里的东西了？那是……那是角度问题！我们只是……只是人太多，我怕她走散……”
“陈默。”我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刀，瞬间切碎了他所有苍白的辩解。
电话那头骤然安静，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我看着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棱镜乐队的演唱会，好看吗？”
“……”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陈默的呼吸声骤然粗重，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你，你怎么知道是棱镜乐队？”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那份强装的镇定彻底碎裂。
群里的照片，根本没有拍到任何演唱会的标识！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轻笑了一声，这笑声透过电流传过去，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庆功宴辛苦你了，既要照顾我的‘面子’，又要惦记别人的‘里子’。”我的语气平缓，却字字诛心，“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你时间管理能力出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