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潭重生
刘如月猛地睁开眼睛时，意识中还残留着被天雷劈碎的灼痛感。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完好的月白色宗门服，再抬眼望向殿前那棵十年来从未开过的琼花树——此刻枝桠上正缀满雪色花苞，风一吹就簌簌地落着细碎的花瓣。
“大师姐！”
清脆又带着点怯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刘如月浑身一僵，指甲几乎要掐破掌心。
她缓缓地转过身，就看见苏梦瑶提着裙摆跑了过来，鹅黄色的裙角沾了点泥点子。
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像极了前世每次陷害她后，装无辜时候的样子。
“师妹怎么在这？”刘如月的声音比自己预想中的更冷，带着未散尽的恨意。
苏梦瑶像是被她吓到了，脚步顿时顿住了，眼圈瞬间红了。
“我、我看今天大师姐一大早的没来晨练，担心你是不是病了，就来殿前找你了……大师姐，你是不是讨厌我呀？”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路过的同门立刻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点责备——就像前世无数次一样，苏梦瑶总能用最简单的话，把她塑造成苛待小师妹的恶人。
刘如月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
她记得这一天，这一天苏梦瑶会“不小心”打碎师父最爱的青瓷瓶，然后嫁祸给她，而她那时候还傻乎乎地替苏梦瑶顶罪，说瓶子是她自己碰倒的。
“小师妹，你想多了，我没有讨厌你。”刘如月走上前，目光直直盯着苏梦瑶的眼睛。
“但师妹若是想找我，不如直接去我的居所，何必在这殿前等？毕竟……师父的青瓷瓶，可就放在殿内案上。”
苏梦瑶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又低下头，声音更委屈了。
“大师姐怎么这么说……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正说着，殿门“吱呀”一声开了，师父玄机子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只青瓷瓶。
刘如月心里一紧，刚想开口，就见苏梦瑶突然往前一扑，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直直撞向玄机子的手臂。
“哐当——”
青瓷瓶摔在青石板上，碎成了无数片。
苏梦瑶吓得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师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撞到您的！”
玄机子皱着眉，还没说话，苏梦瑶又转过头看向刘如月，眼泪顿时掉得更凶了。
“大师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怎么能绊倒我呢？这瓶子是师父的心爱之物，你怎么能……”
“我没绊倒你。”
刘如月的声音很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看向周围的同门。
“方才在场的几位师弟师妹们都看见了，是她自己扑过来的。”
可没人说话。
几个刚才路过的同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二师弟林雨站了出来，挠了挠头。
“大师姐，小师妹年纪小，还那么天真善良，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肯定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她怎么会自己撞上去呢？许是你没注意，不小心绊着她了吧？”
“我绊着她？”
刘如月不敢置信地看着林雨。他明明在现场都看到了全过程了，怎么会这样说？明明前世林雨是最正气得。可现在……怎么也变成了这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