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每次他去后,江慕烟都会发来报备视频。
“弟妹,我主动报备,就是不想你误会。
女人嘛,不为难女人。”结果呢?
视频里,她幸福的靠在季孟舟怀里,而他轻轻哼着歌哄她入睡。
那样的温柔,在我这里从来没有。
哪怕我高烧四十度,他也只会让我多喝热水。
他说我被沈家养得太娇气,应该多运动锻炼身体。
但他每次去户外爬山都只会带上江慕烟。
因为江慕烟是专业的,跟她一起才有探索的乐趣,不像我只会拖后腿。
心脏一阵瑟缩,我下意识看向他。
接通电话,他整个人变得柔和下来,唇角染上笑意:“慕烟。”
江慕烟却十分低落:
“我想了很久,孩子我会留下,但绝不会住进你家。
我江慕烟再不堪,也懂什么叫寡廉鲜耻。”“季家我是回不去了,我打算去南山寺清修。
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出家…”季孟舟暴喝:
“你休想!江慕烟,你敢踏进寺庙一步试试!”
季孟舟突然意识到失态,强压怒火道:
“嫂子,你要是出家了,哥醒来怎么办?你不等他了?”
“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就没妈,你忍心?”
江慕烟声音哽咽:
“两年了,克礼不会醒来了…孩子,你就告诉他,沈溪是他的妈妈,反正你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季孟舟冷冷扫我一眼:
“沈家整天搞封建迷信那一套,我改主意了,不想让她教坏孩子。”
我冷笑一声,直接抢过手机:
“江慕烟,我没兴趣当后妈,也看够了你们的戏码。
今天就把话说开,这恶心的三角关系,我退出!”电话那头传来慌乱的抽泣声,江慕烟匆忙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季孟舟猛地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脸狠狠按在车窗上,声音阴森:
“沈溪,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我的脸被挤压得变形,嘴唇紧贴着冰凉的玻璃,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挣扎。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一眼,犹豫着开口:
“季总,太太只是一时气话…”
“轮不到你插嘴!”季孟舟厉声打断,“这些年太纵着她,连基本的教养都忘了。”
说着,他又加重了力道:
“沈溪,等会到家,好好给嫂子赔罪!”
车窗玻璃硌得我颧骨生疼,呼吸越来越困难。
恰逢红灯,旁边公交车的乘客纷纷举起手机。
或许几分钟后,我最丑陋卑微地样子就会登上各大平台的社会新闻。
沈家百年清誉,爷爷毕生傲骨……都会因为我毁了。
我全身颤抖,艰难地点了点头。
季孟舟终于松开了钳制。
看着我脸上泛起的红痕,他伸手要来触碰:“沈溪,你果然还是太娇气了。”
我下意识避开他,整个人蜷缩在车门角落。
他忽然扯出个讥讽的笑:“又装上可怜了?”
随即又漫不经心地勾起嘴角,用哄小孩般的语气道:
“行行行,刚才是我错了,让沈大小姐受委屈了,行了吧?”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