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离婚证下的沉默
民政局门口的梧桐叶落了满地时，苏晚才松开攥得发白的手，把离婚证塞进闺蜜林薇薇手里。
“你看，我真跟陈默离了。” 她声音发飘，却强撑着挺直脊背，“他那副想挽回又嘴硬的样子，你是没看见 ——”
林薇薇立刻挽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肉里：“晚晚你做得对！这种不懂浪漫、天天就知道围着工作转的男人，早就该踹了！你看他刚才，连句软话都不会说，眼里根本没你！”
苏晚没说话，只是回头望了一眼。陈默还站在原地，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捏着另一本离婚证，像尊沉默的雕塑。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可林薇薇的声音又适时响起：“别回头！这种男人不值得，等过阵子我给你介绍更好的，比陈默有钱、比他会疼人！”
她吸了吸鼻子，把那点莫名的酸涩压下去。是啊，林薇薇说得对，陈默总是忙，忙项目忙加班，连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都只来得及订个外卖蛋糕；她想买个新出的包，他说 “等下个月发了奖金”，可林薇薇的男朋友，随手就给林薇薇买了同款。
“走，我请你喝奶茶，庆祝你重获自由！” 林薇薇拉着她转身，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朵上。苏晚没看见，林薇薇转身的瞬间，朝陈默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笑。
而陈默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苏晚的身影，才缓缓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之前跟你说的那个离职申请，帮我加急处理。”
他不是不想挽回，只是苏晚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林薇薇灌输给她的 “失望”，他说什么都像在辩解。更何况，他手里攥着的体检报告，还没来得及跟苏晚说 —— 胃部长了个小肿瘤，虽然良性，但需要手术，术后得休养三个月。他本来想等项目结束就告诉她，现在看来，倒省了麻烦。
02 蜜罐里的空虚
离婚后的第一个月，苏晚过得像活在蜜罐里。
林薇薇天天拉着她逛街、做美容，还真给她介绍了个 “条件好的”—— 开公司的张总，比陈默大五岁，出手阔绰，第一次见面就送了她一条钻石项链。
“你看，这才叫男人。” 林薇薇捧着那项链，眼睛都亮了，“陈默跟他比，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苏晚摸着冰凉的钻石，心里却总空落落的。张总确实大方，可他记不住她不吃香菜，约会时总接不完的工作电话，甚至会把她的名字叫成另一个女人的。每次她想跟林薇薇说这些，林薇薇都打断她：“男人嘛，忙事业很正常，他心里有你就行！你别像跟陈默在一起时那样，总揪着小细节不放，显得你多矫情。”
她只好把话咽回去。
有天晚上，她在家翻旧衣服，翻出一件陈默去年给她买的羊绒衫。那时候她嫌颜色老气，只穿了一次就压了箱底。现在摸着手感软糯的面料，她突然想起，那天她随口说办公室空调冷，陈默第二天就去商场给她买了这件，还说 “贵点但暖和，别冻着”。
她鼻子一酸，拿出手机想给陈默发消息，却看见林薇薇发来的微信：“晚晚，张总约我们明天去泡温泉，你赶紧准备准备，别迟到！”
她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把编辑好的消息删了，回复了个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