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傅总那种工作机器，会关心员工谈不谈恋爱？”
“谁知道呢……反正以后不用地下情了……”
林薇缓缓靠向椅背，手指无意识地点着鼠标。傅景深？他昨天才用这条规定拒绝了她，今天就亲自把它废了？
什么意思？
她抬头，望向走廊尽头那间象征着公司最高权力的办公室。磨砂玻璃门紧闭着，什么都看不清。
一整天，林薇都有些心神不宁。送文件进去的时候，傅景深正低头签署文件，侧脸线条冷硬，连睫毛都没抬一下，仿佛外面因为那条邮件引发的骚动与他毫无关系。
她按捺下心头那点荒谬的猜测，把文件轻轻放在他桌角。
“傅总，需要您签字的文件。”
“放这儿。”他依旧没抬头。
她转身欲走。
“等等。”他忽然开口。
林薇脚步一顿。
“下午的部门会议，资料准备得怎么样了？”他问的完全是公事。
“……准备好了。”她答。
“嗯。”他应了一声，再无下文。
林薇走出办公室，轻轻带上门。手心有点潮。果然是她想多了。政策变动，大概只是公司高层的整体决策，与她那个荒唐的提议无关。
3
三个月后，市妇幼保健院，产科门诊外的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无孔不入。
林薇捏着挂号单，坐在冰凉的塑料长椅上，觉得小腹一阵阵发紧，不知道是早孕反应还是紧张的。当护士叫到她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诊室。
一系列检查，抽血，等待结果。
时间过得格外缓慢。当她终于拿到那张轻飘飘的验血报告单，看着上面那个明确无比的诊断“早孕，约6周+”时，脑子里嗡的一声，说不上是喜是忧。
计划成功了第一步。接下来，就是搞定产假，然后……
她捏着报告单，低着头往电梯口走，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是直接找傅景深摊牌，要求他履行“政策”？还是先找人事部备案？
刚走到电梯厅，差点撞上一堵人墙。
“对不起……”她下意识道歉，抬头。
然后，整个人僵在原地。
傅景深。
他怎么会在这里？在医院？在产科门诊这一层？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与周围挺着肚子的孕妇、满脸焦灼的家属格格不入。他目光先是落在她脸上，随即下移，定格在她手里紧紧捏着的那张报告单上。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伸手，动作算不上温柔，直接从她指间抽走了那张纸。
林薇反应过来想抢回来时，他已经看完了上面的内容。
空气仿佛凝固了。电梯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周围的人来了又走。
傅景深抬起头，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沉暗，像酝酿着风暴的深海。
“你怀孕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危险的质感。
林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迎上他的目光。很好，既然撞上了，那就提前摊牌。
“是。”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公事公办，“傅总请放心，我已经详细了解过公司的产假政策，我会按照规定休完产假，并且，产假结束后，会主动提交离职申请，绝对不会让您为难，也不会影响部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