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副驾驶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已经被捏出褶皱的验血报告。小腹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不知道是生理性的，还是纯粹被气的。
“傅景深，”她连“傅总”都懒得叫了，直接连名带姓，“你到底想怎么样？”
“结婚。”他目视前方，吐出两个字，清晰明确。
林薇猛地转过头看他：“就因为那个政策？十万补贴？二十万生育金？傅景深，你不缺这点钱！”
“我不缺钱，”他侧脸线条绷紧，“但我需要合法继承人。”
林薇一噎。是了，像他这种豪门（虽然她不确定他具体家世，但看这做派绝对不普通），子嗣确实是重要一环。可……
“你想要孩子，多的是人愿意给你生！”
“麻烦。”他言简意赅，“你很合适。”
合适？林薇简直要冷笑出声。合适在哪里？合适在她够听话？还是合适在她够“清醒”，只谈合作不谈感情？
“我不同意。”她斩钉截铁，“我不会为了钱，把自己和孩子都卖给你。”
车子恰好遇到红灯，缓缓停下。
傅景深终于转过头，第一次正眼、长时间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从她因为激动而微红的脸颊，到紧抿的、透露着倔强的嘴唇。
“不是卖。”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是合作。你得到政策规定的所有福利，以及傅太太身份带来的实际利益和便利。孩子得到法律承认的父亲，和优渥的成长环境。我得到合法继承人，并且……”
他顿了顿，眼神深邃，“解决了个人问题的舆论压力。”
绿灯亮起，他重新启动车子，语气恢复公事公办：“你可以把它看作一份长期雇佣合同，甲方傅景深，乙方林薇，标的物：婚姻关系及共同抚育子女。合同期内，双方权利义务对等，互不干涉对方感情生活，期满可根据实际情况协商续约或解约。”
他把一场婚姻，拆解成了冷冰冰的条款。
林薇听着，心头那股火气莫名其妙地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一丝被他说动的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