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哪啊?”
岁衡看着四周的一片荒野，扭头看向自己的肩膀上的零零二。
零零二手里捧着比他大几十倍的卷轴，抬起胳膊看似随意的朝前一指：“往这走。”
岁衡看着眼前如出一辙的黄沙地，好奇的将脑袋凑了过去，疑惑的看着空荡荡的卷轴：“这上面真有东西吗？这怎么看啊？”
零零二歪头看着岁衡，没有五官的脸上莫名的让人看出他的不耐烦：“那你自己走。”说完便把卷轴一折，那卷轴便化成点点金光融进零零二的身体里，他在岁衡肩膀上躺好，荡着自己的一条腿。
岁衡急忙出声解释：“我没有不信你，我就是纯粹好奇。”
“我们要去哪?要去干什么?”岁衡语气中带着迷茫，眼前一望无际的黄沙遮盖着天地，让人看不清前路的方向，他的声音带着落寞：“这些我都不知道。”
“很重要吗？”零零二声音还是很冷漠，像是上位者在分配任务：“你只需要听我的，跟着我走，其他都不重要。只要你听我的，我们就会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然后尽快赶回天宫，到时候你回你的百岁村，我去守我的落尘台，一别两宽。”
“所以我们要去做什么呢？”
零零二的不耐烦摆在了明面上：“我说了，这不重要。”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岁衡难得的有些坚持。
“我需要知道我要做什么，我才能判断我究竟做的是对还是错。我只会做我觉得对的的事。”
零零二梗了下，他开始动之以情：“你不需要在乎这些，你只需要知道你只有完成了任务才能真正的飞升，才能回到你的百岁村。”
“但我首先需要知道我究竟在做什么。”
岁衡停住了，与零零二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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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古山上终年积雪，生灵尽绝，要想见到其他活物至少都得走到山脚下。为了自己的猫不被饿死，百里无忧和宫曹只能走下山，一天两次，风雨霜冻烈日高悬都无阻……
“百里无忧，虽然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我觉得你……真挺没用的。”
宫曹看着一旁累得直喘气的百里无忧，一脸嫌弃。
这已经是宫曹不知道多少次的明示了，一向好脾气的百里无忧这回没有选择沉默，而是翻了个白眼，连气都喘不匀，但嘴上却不想吃亏：“雪奴不喜欢吃过夜的生食，我跟你一天要爬两次山，每次爬山需要两个时辰，对我来说基本需要一天的时间。”
“而且姜雪奴它嫌累，它一点不想走，我还得背着，它以前没长大就算了，它现在……”
百里无忧指了指乖巧坐着一脸无辜的大白虎：“我现在背它，不托着，它脚都得拖地……”
但显然肉眼可见的事实对宫曹来说都是借口，她振振有词道：“你们人养猫不都是这样吗？而且你之前能抱着它，怎么它长大了，没小时候可爱，你就不喜欢了是吗？早知你是这么喜新厌旧的，我就不该把它带给你养。”
雪奴意识到有神给自己撑腰，也委屈的哼唧了一声。
“好好好，我的错。”百里无忧面对这个早已有所预料的结果，心累的朝后一瘫，陷进雪堆里。“别跟我说话了，让我冷静一会，我虽然不会死，但我毕竟还是个人，我觉得这么下去我迟早也得累死。”
还没喘匀气，身边的雪又被压下去一块，浮雪落在百里无忧脸上，他借着将脸上的雪倒下去的姿势侧过脸不想理宫曹。
宫曹一直也没有那眼色，这会显然也是长不出来的，她凑近百里无忧的脸：“百里无忧，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是雪奴，你和百里无忧被困在了山上，你要活下去只能将百里无忧当做自己的食物，你会为了自己活着，杀死百里无忧吗？”
百里无忧没被问住，原本在一旁装柔弱无主——虎的雪奴呆住了，它的虎脸上写满了震惊。
什么?怎么突然到这一步了？这是什么暗示吗？我的命运都不需要问下我吗？都不想养了，这是装都不装了?
还没等百里无忧回答，一边的雪奴已经攥着百里无忧的衣服准备往回走了。
不吃了，不吃了还不行吗!我要用事实证明饿一顿，虎也不会死。
“姜雪奴！”咚的一下，虎挨了个头锤，宫曹有点不耐烦的对虎喊道：“一边待着去，别捣乱，说正事呢!”
虎看了一眼凶巴巴的宫曹，觉得自闭了，委屈了，想要离家出走。
还没走出几步，另一位家长及时开口。
“站那！”百里无忧语气严肃：“一会乱跑，找不到你，你看你姨抽不抽你嘴巴子？”
所有人都欺负虎。
虎委屈，虎不敢动，姨真的会抽虎。
雪奴找了块角落，猛的咬了一大口雪，独自咽下悲伤。
百里无忧坐起身看了看雪奴和他们之间的距离，确定孩子听不见，凑到宫曹耳边小声道：“你不至于吧。其实我就是抱怨两句，没想着真不养。你看看你，都给孩子都吓难过了。”
宫曹一脸冷漠：“百里大爷，这么久了。雪奴不知道什么叫假如就算了，你还不懂什么叫假如吗？”
“好吧，谁想到你……嗐……反正你这奇奇怪怪的也不是一两天了。”百里无忧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躺了回去。“如果我是雪奴，我不会，但我是百里无忧，我会让他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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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二看着岁衡，沉默了一会，卷轴被再次唤了出来。
同第一次岁衡看到的不一样的是，这次上面有了文字。
“无忧君，成妖一千三百零二载，原晋国人，生平不详，成妖原因不详，本体不详，长居于百古山。”
岁衡认真盯着卷轴的样子有些陌生，零零二适时劝慰道：“你目前要做的就是先找到这个无忧君在哪，至于后面的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到时候我们就都会知道了。”
岁衡眉头皱了起来，看起来很是严肃。
零零二心头一颤，整颗心被高高悬起，虽然他并没有心，但还是没来由的感到了紧张，他开始胡思乱想，难道岁衡竟从这短暂的一句话里面发现了什么。
“零零二，我有个问题——”
零零二心脏漏跳了一拍。
“你说人是怎么成妖的呢？”
咔哒一声，绷紧的心坠了下来，零零二看着岁衡认真的说。
“你们村里的人，没有觉得你脑子有问题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