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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回寝殿后,贺景珩没在她寝宫多留,而是匆匆赶去了慕容灵那里。
没多久,林惜宁发起高热,昏迷不醒,甚至全身抽搐。
婢女见状惊慌不已,想叫太医,可公里的太医都被贺景珩叫去了慕容灵那里,无可奈何,婢女只能去到慕容灵的寝殿去寻贺景珩,却被慕容灵言语嘲讽。
“娘娘她身子骨一向好,怎么偏偏陛下在我这就高热了。”
话落,她像是意识到说错什么,慌张躲进贺景珩的怀里,抽噎道:“陛下,臣女惶恐说错了话,请陛下不要误会了娘娘。”
贺景珩伸手去抚摸颤抖不停的慕容灵,语气柔和。
“无碍,同是女子,若是她和你一般善解人意就好了。”
说罢,他抬眸看向婢女。
“跟皇后说,今夜我就在灵儿这里,哪都不去,叫她不要再动别的心思了。”
婢女回去后,如实回答,林惜宁只是笑笑不说话。
记得从前她感染风寒,贺景珩不仅日夜守在她身侧,拿珍惜昂贵的药材养护她,更是豁出性命亲自为她采摘千年人参,甚至因此摔断了腿。
林惜宁知情后心疼不已,但他只是说。
“若是这人参能让我的惜宁好转,就算是千颗万颗我也摘得,哪怕是要我的命,我要要去摘。”
但现在,她高热得浑身抽搐,他却让别的女子在他怀里婉转承恩。
那夜,林惜宁做了一夜的梦,梦醒时她嘴里还呢喃着贺景珩的名字。
再睁眼,贺景珩正探向她的额头,林惜宁吃惊瑟缩后退,戒备看着他。
贺景珩对她的动作不解,眸光流转,他像是寻到原因,嗤笑一声。
“想来灵儿说得对,你的高热是假的。”
林惜宁攥紧了衣袖,一夜过去,高热确实褪去大半,但头昏脑涨的胀痛感还存在。
她脸色苍白,但没解释,只是看向他身后。
慕容灵咬着唇担惊受怕看着她,见她目光看了过来,还佯装吃惊哆嗦了下。
林惜宁不禁失笑,她是会吃人还是什么?把她吓成这样。
贺景珩蹙了蹙眉,叹气道。
“惜宁,你是姐姐,别总是跟她过不去,以后你们相处的时间还多。”
贺景珩在逼她妥协。
若是从前,林惜宁定会和他大闹一番,但现在,她却顺从点了点头。
她的妥协让贺景珩微微一愣,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他平静的目光缓缓落在她身上,像是想看透她。
但林惜宁却是早就侧过身子,不想和他多言。
倒是慕容灵欣喜不已,碎步过来佯装亲近牵她的手。
“皇后姐姐,以后我们就可以共侍一夫了,我好开心。”
林惜宁僵硬地想抽回手,却瞥见慕容灵眼底的狡黠。
刹那间,慕容灵向后倒去,直直撞向柱子。
随着一声响动,贺景珩飞扑过去,伸手搂住慕容灵的后背。
他被压得闷哼一声,第一时间却是询问起怀里的慕容灵。
“灵儿,你没事吧。”
慕容灵抽噎着摇了摇头,心疼抚摸着他背后的伤口。
“对不起陛下,我没想到娘娘她居然会推我。”
话落,寝殿里传出慕容灵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林惜宁脸色一沉。
“我没有推你,明明是你自己向后倒的。”
她看向贺景珩,眼神坚韧。
但贺景珩只是满脸失望收起目光,随后扶着慕容灵站了起来。
在踏出寝殿后,他在寝殿外道。
“从今日起,凤栖宫禁足七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出去。”
说完,他牵着慕容灵愤愤离去。
殿门翁然关闭,林惜宁咬紧牙关,哭笑不得。
第二日,国师在殿外求见,正巧撞见路过的贺景珩。
“陛下,我有要事要通报娘娘,能否请陛下代为传话。”
他深知陛下和娘娘的情义,自从贺景珩登基,他就想尽办法找寻回去的路,所费时间数不胜数。因此,贺景珩特赦国师,若是只有他二人在,不必以君臣之礼相待,可惜,就算耗费半年之久,却仍未果。
如今陛下和娘娘离间,他不知该如何提起这件事。
贺景珩微微蹙眉,沉眼看向国师手中的玉盒。
“有什么事?”
国师刚想说,身后就传出慕容灵婢女的声音。
“陛下,灵儿姑娘她......”
话还未说完,贺景珩拔腿就朝着慕容灵的寝殿奔去。
半个时辰后,林惜宁被人带到了慕容灵的寝殿。
床榻之上,慕容灵虚弱依偎在贺景珩的怀里。
上一世这个时候,慕容灵污蔑林惜宁扎她的小人,贺景珩深信不疑,听从了慕容灵的建议,把林惜宁关进国师蛊虫的密室一天一夜。
好在蛊虫认主,未动她分毫。
但这一世,林惜宁绝不能再进密室,只因为这一世,蛊虫认的主,是她。
若是被贺景珩看出端倪,恐怕她就离不开这里了。
“惜宁,你把扎灵儿的小人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贺景珩眼神森寒。
林惜宁刚想解释,慕容灵倏地开口。
“娘娘,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三番五次针对我,难道真是如他人所言,只要我在陛下身侧一天,我就难逃一死吗?”
话落,她垂眸沁泪。
泪水仿佛落在贺景珩心里,荡开一片涟漪,也同时,撼动了一位帝王的爱护之心。
他伸手揽住慕容灵的腰,霸气道:“有我在,没人能动你。”
目光再次聚集在林惜宁身上,她瞳孔微闪,开口道。
“陛下,你难道不知道我的为人?我做事,从来都在明面上,暗地里算计人,不是我的风格。”
“若是陛下还是不信,那就浸水牢吧,我无话可说。”
只要有办法回去,现在吃点苦,又如何。
她在心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