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需要我派律师过去,帮你处理离婚事宜吗?”
闻言苏语呼吸一滞,随即苦笑道:“不用了,我和陆知洲根本没领结婚证......”
他们举办了婚礼唯独没有领证,只因陆知洲早就和姜瑶瑶领了证美其名曰,“安抚姜瑶瑶的丧夫之痛。”
这么荒谬的理由,她当时居然信了。
整整六年,她看似顶着陆二少奶奶的名头风光无限,实则有名无实,活得不如佣人体面。
如今看来,没领证倒是一件好事,既避免了和陆知洲争吵离婚事宜,也避免了听他长篇大论的教训。
电话挂断后,苏语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打开衣柜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粉色的婴儿服。
这是陆知洲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寓意着他对孩子的期待,只可惜再也用不上了。
她不舍的摩挲着,看了好一会决定放回衣柜的时候,婴儿服的口袋里忽然掉出一张红色折叠的纸。
她心中莫名一紧,指尖颤抖着打开了那张纸。
【苍天在上,信男陆知洲愿用苏语腹中胎儿的寿命,换爱人姜瑶瑶病痛痊愈不再难受。】
刹那间,三个月前的画面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时,姜瑶瑶因在海边贪玩患了肺炎咳嗽不止,陆知洲抛下公司事务日日贴身陪伴照顾。
也是在那时,她被诊断怀孕一周,陆知洲起初反应平淡连一丝笑意都不曾有,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孩子的到来。
她躲在房间黯然神伤的时候,他却派管家送来了婴儿服。
管家说:“二少奶奶,这是二少爷亲自去母婴店挑的,他让我嘱咐您务必放在枕头边,说是能加强孩子跟母亲的缘分。”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砸昏了头,乖乖听话照做。
直到她流产为避免睹物思人,这件婴儿服才被收进了衣柜里。
苏语抱着婴儿服崩溃大哭,整个心脏像是被撕裂了般,疼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以为“婴儿服”是他的温柔,没想到却是他对孩子最恶毒的诅咒!
愤怒击垮了她的理智,她挂着满脸泪水冲进了陆知洲的书房。
“我不是说过,进书房要敲门吗?”陆知洲抬起头,眼底全是对她没规矩的不满。
换做以前,苏语会卑微的道歉,然后祈求他的原谅。
而现在,她只想问清楚,问问他为什么这么狠,狠到连他们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啪”的一声,她将那张纸条以及婴儿服重重扔到陆知洲脸上。
陆知洲刚想骂她在发什么疯,可当看清砸过来的东西后,他眉眼之间的恼怒瞬间被心虚取代。
“为了姜瑶瑶,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诅咒,”苏语指甲死死掐着掌心,几乎是嘶吼般控诉,“陆知洲你还有人性吗,你既然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娶了她,为什么要一次次的伤害我!”
她气得眼眶泛红,胸口起伏不定,可陆知洲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冷漠的看着她没有一丝愧疚。
被他的冷漠刺痛,她抄起桌上的古董花瓶“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眼见陆知洲依旧不为所动,苏语发了疯似的砸了书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可直到书房满地狼藉,面前的男人还是那么淡定的坐着。
她砸累了,累到不想质问只想同归于尽。
她捡起地上滚落的钢笔,将笔尖的那一端对准了陆知洲。
就在她即将扑过去扎穿他心脏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了一阵凄惨尖锐的猫叫声。
与此同时,管家匆匆跑了进来。
“二少爷不好了,大少奶奶被二少奶奶养的福福抓伤了手,您快去看看吧。”
话音刚落,原本稳如泰山的男人瞬间起身,步伐飞快的从苏语身边擦过。
“福福”是苏语救的流浪猫,它向来温顺听话,她不信它会伤人。
她扔掉手里的钢笔,紧跟着下了楼。
客厅里,姜瑶瑶哭哭啼啼的扑进陆知洲怀里。
她手指着角落里那只浑身是血的福福,“我不过用刀划了这畜生几下,它就抓伤了我。”
说着,她露出手背上浅浅的抓痕,哀哀戚戚的示意陆知洲为自己出气。
还不等苏语抱起奄奄一息的福福,就听见陆知洲暴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把这只畜生的爪子敲碎,再把它剁成肉泥喂狗!”
说完,他便拦腰抱起姜瑶瑶上楼处理伤口,连余光都不曾留给苏语。
苏语刚从管家手里抢回福福,便被陆家的保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管家拿出铁锤,一点点的敲碎了福福的手骨。
偌大的陆家别墅,响彻福福痛苦的喊叫,还有苏语混着泪水、歇斯底里的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