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一旦浮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似乎就跟打开闸的水库,一涌就全涌出来,根本止不住。
孟羽棠脚步凌乱的躺上床,她忍不住用枕头捂住发烫的脸,好似这样做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不知道怎么就想起这些旧事,她不该想的,这跟回味有什么区别?
脸上的温度还没降下去,听到有人在敲门,她把枕头撤下,扬声问:“什么事?”
直觉告诉她是宋鹤眠,她现在还不想见到他,一见就想起暧昧的画面,这太不像话了。
“孟羽棠,鸡蛋煮好了。”原来是送鸡蛋,他要是不说,孟羽棠都已经不记得。
“……放门口吧,我一会儿吃。”
孟羽棠没有立即出面,只是让他放在门外,等好一会儿才把门打开。
一眼就看到男人被黑色西装裤裹住的长腿,她动作略微僵硬的往上移,神色颇为尴尬,他怎么没有走!
“把我当外卖员?”宋鹤眠的目光落在她透红的脸蛋上,微微动了动,室内的温度不高不低,她还在害羞?
孟羽棠闻言瞳仁里满是惊讶,他怎么会这样想?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孟羽棠觉得他说的话有些诡异,他的脑回路有些清奇了,她可没有这个想法,是他自己所幻想,跟她没有关系。
宋鹤眠轻“嗯”一声,把手中的碗给她,“还有点烫。”
孟羽棠接过,道了声谢谢,两人对视几秒,她往后退一步把门关上。
宋鹤眠拧眉,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生疏,甚至还带着一丝尴尬。
还有一点则是,孟羽棠并不想和他独处。
他有那么可怕吗?
往回走遇到上楼的黎管家,他把人叫住,看对方好一会儿后才开口,“我平日很严苛?”
黎管家听到他的问题眼里闪过惊讶,先生的问题…有些惊人。
“先生想听实话还是假话?”黎管家试探性的问出口。
宋鹤眠:“……真话。”
黎管家这话一出,他的眼皮隐约跳了跳。
“先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其实黎管家这话还算委婉程度,虽然是在说真话,但也不能真到太真,要不然他这管家还当不当了?
宋鹤眠眉心微拧,“会让人心生畏惧?”
黎管家微微扯动唇角,“这便是威慑力,古代帝王都拥有此气质,先生乃人中之龙,浑然天成的威慑力很正常。”
怕啊,怎么不怕,光是他站在那冷脸都让人不敢上前触霉头,可这话能如实说吗?
当然是挑好话说,这样的话人人都爱听。
黎管家对沉默的宋鹤眠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静等他下一个问题。
先生问这样的问题,是因为太太?
肯定了,太太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哪里能忍受性情寡薄的先生。
若是能容忍,先生是个很好的丈夫人选,若需要提供情绪价值的那一挂,很遗憾先生不是。
宋鹤眠不认为自己这种性格有问题,若是整天嬉皮笑脸的,怎么管理手底下的人?
“你去忙吧。”他让黎管家退下,微沉的眼神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黎管家也不敢揣测他的心思,转身去忙自己的事。
孟羽棠全然不知外面还有这么一出,要是打开门的话,还能看到。
她把两个鸡蛋吃了,拿起手机看,信息和电话的红点让她视而不见。
都是方清澜发的,那日宋鹤眠把她的号拉黑,她又去创个小号骚扰,孟羽棠都不搭理。
方清澜现在一定很暴躁着急吧,她就是要她急,看她狗急跳墙的模样,方能解心头之恨。
方清澜把她耍得团团转,有机会没有道理不折磨她,先是接她的电话戏耍一通再晾着,等什么时候烦了再让她把恶果吃下去。
只是她还没到这一步,有人比她先一步让方清澜吃尽恶果。
方父因违规操作和恶意竞争入狱,方氏宣布正式破产,银行收了方宅抵押,哪怕如此还是没有还清债务,自然就落到方母和方清澜身上。
但两人没有能力偿还债务,只能当老赖。
方清澜正愁着怎么破局,哪里还有时间来骚扰孟羽棠。
孟羽棠知道时有些意外,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当年自己家破产的不堪方清澜也要经历。
虽然她没有证据,但知道背后之人必定是宋鹤眠。
宋鹤眠在为孩子报仇,哪怕没有充足证据证明方清澜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但她也逃不过惩罚。
孟羽棠深吸一口气,方清澜需要承受的苦难远不止这些,她还要更惨更狼狈才能解恨。
她起身,下了趟楼,没看到宋鹤眠,只看到黎管家,和他对视一眼,听到他说:“先生在书房。”
孟羽棠轻咳一声,黎管家还真是贴心哈,这也能看出她想找宋鹤眠。
“帮我备个果盘。”孟羽棠轻语,眼神有些闪烁,她的心思有那么明显?
黎管家颔首,“好的太太,请稍等。”
黎管家脚步轻快的离开,看样子挺高兴的,看得孟羽棠耳尖隐约有些发烫。
她是有点事要找宋鹤眠谈谈,可没有别的意思。
黎管家很快回来,将果盘放到孟羽棠面前后很有眼力见离开。
孟羽棠端好果盘上楼,看着紧闭的房门,她深吸一口气后抬起手敲了敲,听到里面的人同意进去后才把门打开,小脑袋探进去,和男人深邃的眸子对上,心里生出一丝怯意。
宋鹤眠手中的笔放下,身子随意往后一靠,陷入宽大的办公椅里,修长的腿交叠二郎腿,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搭在扶手上,明明是很慵懒又松弛的姿态,却让人不敢靠近他半步,更不敢与他轻易搭话。
见她只敢探头却站着不动,宋鹤眠眉心微不可见拧了一下,薄唇轻启:“过来。”
没有多余的话,尾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让人下意识快步上前。
孟羽棠心里生出几分懊悔,她有些冲动了,不该端着果盘就敲门,现在能退出去不?
可惜晚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端着果盘上,盈盈美眸睁得有些圆,眼底还浮现一层还未褪去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