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说着抱歉，眼睛里却全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恶意。
“乡下来的亲戚”、“朴实”，每一个字眼都像淬了毒的针。
她在故意羞辱我们，或者说，在试探我们。
我脸上的笑容不变。
“小姐您真会开玩笑。我们就是打工的，哪有什么气质。”
“是吗？”她歪着头，天真地问，“可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们。特别是在温姐姐的照片里。”
我心里一沉。
婉君给我们看过她和顾承忍的合照，但绝对没有我们的照片。
她在诈我们。
“那可能是我们长了张大众脸吧。”我继续打哈哈。
“青青，跟两个下人废什么话。”顾承忍不耐烦地开口了，“让他们赶紧干完滚蛋。”
叶青青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
“对不起，承忍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他们面善……”
“行了。”顾承忍打断她，然后转向我们，眼神冰冷，“你们两个，登记完了没有？磨磨蹭蹭的，想多要工钱吗？”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我草草记录了几笔，拉着蓝湛准备离开。
必须尽快走，再待下去，恐怕就要露馅了。
走到门口，叶青青又叫住了我们。
“两位师傅，辛苦了。”
她递过来两瓶水。
“这是我和承忍哥哥的一点心意，天这么热，解解渴吧。”
她笑得纯良无害，像个不懂事的小妹妹。
但我看到，她递水的时候，指甲轻轻划过瓶口。
一缕微不可查的黑气，缠绕在了瓶身上。
我接过水，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谢谢小姐，您人真好。”
“不客气。”
她脸上的笑容更甜了，眼神深处却划过一丝得意的阴狠。
走出那栋楼，我立刻把两瓶水扔进了垃圾桶。
“妈的，差点着了道。”
“她已经起疑心了。”蓝湛说。
“我知道。”我心情沉重，“而且她比我想象的更恶毒，也更聪明。”
“她刚才那番话，不只是试探，也是在警告。她在告诉我们，婉君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蓝-湛看着我，眼神凝重。
“我们必须加快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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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到事务所，我立刻给婉君打了个电话，让她千万不要再回那个家，暂时找个酒店住下。
“她已经怀疑我们了，你再回去会有危险。”
电话那头的婉君声音颤抖：“那……那我该怎么办？”
“别怕。”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你现在是安全的。听我的，找人多的地方待着，千万不要一个人。”
挂了电话，我一拳砸在桌子上。
“太被动了。”
我们现在就像在跟一个躲在暗处的狙击手对峙，对方可以随时开枪，我们却连对方的位置都无法完全确定。
“那盆黑兰花是关键。”蓝湛说，“小鬼的本体，或者说它寄宿的主要媒介，就在那里面。只要毁了它，叶青青的法术就破了一半。”
“可我们现在进不去。今天这么一闹，他们肯定有了防备。”
“那我们就创造机会进去。”
我看着蓝湛，他正低头擦拭着他的佩剑——在这个时代，它更多时候被当成一件镇宅的艺术品。
但在需要的时候，它依然是斩妖除魔的最强法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