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被拉开。光线刺入我的眼睛。
我躺在废弃工厂的水泥地上，身边是林晚星。她被绑在椅子上，嘴被胶带封住。火焰在仓库的另一头燃烧，浓烟呛入我的肺。
我挣扎着起身，肋骨传来一阵剧痛。绑匪打断了它。我的头在流血，视线模糊。但我必须救她。
我冲向林晚星，用口袋里的小刀割开她手脚上的绳子。绳子很粗，我的手没有力气，刀刃在尼龙绳上打滑。火势在蔓延，铁架被烧得通红，发出断裂的声音。
“快点。”我对自己说。
我撕掉她嘴上的胶带。她大口呼吸，眼神里全是恐惧。
“江哲？”她的声音发抖。
“是我。”我继续割着绳子，“别怕，我带你出去。”
最后一根绳子断开。我拉起她，架着她的胳膊冲向出口。身后的铁架倒塌，火星溅到我的背上。衣服烧焦的味道钻进鼻子。
我们冲出了工厂。我把她放在地上，自己再也站不住，倒在她身边。我看着夜空，星星很亮。我感觉生命在流逝。
“江哲，你怎么样？”她摇晃我的身体。
我笑了笑，想说“没事”，却咳出了血。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在闭上眼睛前，我看到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她对着电话哭喊。
“我们在这里……快来救我们……”
我以为这是结束，是英雄救美的剧本结局。
我错了。
这是开始。
我在医院醒来。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一个穿制服的人坐在我床边。
“江哲，你醒了。”他的表情很严肃，“我是市局的李警官。”
我点头。“林晚星……她还好吗？”
“她没事，受了点惊吓。”李警官看着我，眼神让我不舒服，“她已经做完笔录了。”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
“江哲，根据林晚星的证词，”李警官停顿了一下，“我们现在怀疑你，是绑架案的同谋。或者说，主谋。”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
“林晚星指认你，从一开始就是你和另外一个人绑架了她。你们把她带到废弃工厂，你的同伙拿了赎金先走了，而你，想要撕票，伪造出英雄救美的假象。”
我看着他，感觉自己在听一个荒诞的故事。“这不可能。是我救了她。”
“她说是你演的一场戏。那场火，也是你放的。”李警官拿出一支笔，“现在，我需要你的口供。你最好老实交代。”
我试图解释。我告诉他我如何发现林晚星被绑架的线索，如何一个人追踪到工厂，如何与绑匪搏斗。
李警官只是记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绑匪呢？那个被你打跑的绑匪呢？”他问。
“我不知道……天太黑，我没看清他的脸。”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第三人的痕迹。没有脚印，没有指纹，除了你和林晚星的。”
“这不可能！”我的声音提高。
“江哲，”李警官放下笔，“冷静一点。我们会调查清楚。但在那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
两个穿制服的人走了进来，守在我的病房门口。
我成了嫌疑犯。
我救了她。
她却指认我，是凶手。
2
新闻在一夜之间发酵。
我的名字，我的照片，铺满了所有媒体的版面。标题从《见义勇为，本校学生江哲火场勇救校花》，变成了《惊天反转！英雄还是恶魔？校花指认施救者为绑架主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