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救我……”
“神尊，我好痛啊……”
声音钻进来，搅得我神力翻涌，一步都迈不动。
饕烬这杂碎。
我盯着左臂伤口，眼中一狠。
逼出一滴精血，金色的，滚烫。
滴在血印上。
咒印贪婪地吸吮，光芒暗了一瞬。
那些手松了。
就现在！
我强行撕裂空间，挤进裂缝。
骨头像被碾碎，喉头一甜。
再落地时，已经在十里外。
我单膝跪地，咳出一口金血。
脸色估计难看得要命。
但东洲府，就在前面。
饕烬，你等着。
3 头骨祭坛
我撕裂空间冲进东洲府。
血腥味扑面而来。
满地残骸，分不清是房屋还是人体。
城中央立着一座祭坛。
全由头骨垒成，密密麻麻，眼窝里闪着幽光。
饕烬站在尸山顶上，咧嘴一笑。
“等你很久了，炎珩。”
他脚边，一匹魔化战马正啃食尸体。
马头额骨上，嵌着我那块炎枢碎片。
真的那块。
“想拿？”饕烬打了个响指。
所有头骨眼窝里的假碎片同时亮起。
幽光连成一片，把真碎片护在中心。
“碰一下，”他狞笑，“所有头骨，连里面的残魂，一起湮灭。”
我盯着那块真碎片。
又看看周围数万颗头骨。
里面还困着子民的残魂。
不能硬抢。
我收起神力。
在饕烬错愕的目光中，半跪下来。
伸手，抓住一颗沾血的头骨。
小心地，把它从祭坛上拆下来。
放在一边。
再拆下一颗。
饕烬愣住，随即爆发出狂笑。
“你在干什么？捡骨头吗？”
我没理他。
继续拆。
一颗，又一颗。
手上沾满血污和脑浆。
曾经焚天煮海的手，现在只能做这个。
战马啃骨的声音咯吱作响。
饕烬的笑声刺耳。
我埋头拆着骨头。
只要拿到碎片。
屈辱算什么。
我正拆着头骨。
饕烬笑声戛然而止。
“玩够了。”
他猛地抬脚，朝我头顶踩下！
阴影笼罩，死亡的气息压下来。
我神魂重伤，根本躲不开。
绝望中，却感受到无数意念涌来。
是城中子民残存的信念。
“神尊……”
“救救我们……”
灼热洪流冲进我身体。
但不是助力。
里面混着太多东西——痛苦、恐惧、临死前的怨念！
像烧红的铁水灌进神魂。
太庞杂了。
我的意识几乎被冲散，要变成痛苦的集合体。
不行……不能这样……
心口残片突然发烫。
有办法了！
我不再硬扛，而是引导这股狂暴洪流。
以心口为引，全部导向饕烬踩下的巨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