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
取出那块污染的碎片。
沾满蚀神水，黑气缭绕。
然后，猛地按进自己胸口！
嗤——！
血肉腐蚀的剧痛让我浑身颤抖。
脸色瞬间灰白。
碎片与心脏共鸣，发出暗光。
“看清楚。”我声音嘶哑，“我和碎片，同生共死。”
有人动容。
但更多人露出恐惧。
“他……他把那脏东西按进心里了？”
“会不会传染……”
河神在角落低头，嘴角却微微勾起。
流言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据点里的窃窃私语像苍蝇嗡嗡响。
“他不行了……”
“昆仑更安全……”
河神躲在人后，眼神闪烁。
我走到空地中央，左臂还吊着，心口还在渗血。
“我去北部雪山。”我开口，“拿回那里的碎片。”
人群瞬间安静。
然后，一种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
没人问“危险吗”，没人说“我们跟你去”。
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死寂。
有人低头，有人别开脸。
我甚至看到几个人松了口气的表情。
——他终于要去送死了。
河神嘴角那丝冷笑，藏都藏不住。
行。
这样也好。
我转身，朝北边走。
左臂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
心口碎片和蚀神水还在打架，像有刀在搅。
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风雪迎面扑来，冰冷刺骨。
我没回头。
背影？孤独？决绝？
随便吧。
我只是去做该做的事。
5 逆命火种
用这条残命，再赌一次。
我一步步往北走。
风雪越来越大。
身后突然传来喊声。
“等等！”
是那个火神庙救下的少年。
他冲出来，指着我背影大喊：
“他都伤成这样了，要是想放弃我们，早自己走了！”
“要是想去投靠玄仙君，为什么往反方向的雪山送死？！”
“他是去为我们抢碎片啊！”
人群静了一瞬。
然后炸了。
“对啊！雪山是死路！”
“他从来没放弃过我们！”
长期压抑的情绪爆发了。
人们抓起锄头、柴刀，冲过来。
“跟神尊一起去！”
河神想溜，被人群堵住。
“捆起来！”
“这老东西一直煽风点火！”
绳子套上河神脖子。
“说！雪山有什么布置？”
拳脚落下。
河神惨叫：“别打！我说！外神在雪山有三道哨卡……”
布防图逼问出来了。
人群涌到我身边，眼睛通红。
“神尊，我们跟你去！”
我看着他们，喉咙发堵。
最后只吐出两个字：
“走吧。”
这支残兵队伍，冲进了风雪。
雪山的风像刀子。
平民们冻得发抖，但没人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