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补充道：「即日起，她将成为沈氏集团唯一实际控制人。」
沈青锋像是被重击一拳，猛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突然激动起来，「骗人！你从哪来的钱？你只是个——」
他顿住，那句「替身」卡在喉咙里，眼神却明明白白写着「你不配」。
我静静看着他，心底那片荒芜之地，终于照进一丝冷光。
「沈总，」我微微勾起唇角，「现在，我是你的老板了。」
别墅门猛地被推开，宋晚撑着伞跑出来，娇声抱怨：「阿锋，你怎么在外面淋雨呀？跟这种人多说什么，让她赶紧——」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清了沈青锋的表情。那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绝望的慌乱。
「怎么回事？」宋晚警惕地看我一眼，去拉沈青锋的手臂。
沈青锋猛地甩开她，眼睛仍死盯着我：「林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哪里弄来的钱？你知不知道沈氏现在——」
「知道。」我打断他，声音比雨还冷，「知道沈氏资金链断裂，知道你在到处求人注资，知道你再拿不到钱，下周就要宣布破产。」
所以他才急着离婚。不是为了宋晚，至少不全是。
他是想切割干净，保住最后一点财产，甚至可能……指望用「单身」身份去攀附别的救命稻草。
沈青锋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过去三年，他每次醉酒回家，抱着我喊「晚晚」时，吐露了多少商业机密，抱怨了多少压力困境。而我那时愚蠢，竟以为这是夫妻间难得的亲近，一字一句记在心里，想着如何替他分忧。
原来那些深夜的酒精真话，那些我小心翼翼接住的脆弱，最终成了刺向他的利刃。
命运真是讽刺。
「沈总不需要知道这些。」我转身，准备上车，「明天上午九点，集团会议室，召开股东大会。记得准时。」
「等等！」沈青锋冲过来拦住车门，雨水顺着他下巴滴落，狼狈又急切，「林黛，我们谈谈！之前是我不对，我道歉！但沈氏是我爷爷一辈子的心血，你不能——」
「我能。」我看着他抓住车门的手，那枚婚戒还戴着，刺眼得很，「而且我已经做了。」
宋晚终于反应过来，尖声道：「阿锋！别求她！她肯定是骗人的！她哪来的钱？说不定是卖了什么——」
「闭嘴！」沈青锋突然扭头吼她，眼神凶狠。
宋晚吓得一颤，眼圈立刻红了：「你吼我？为了这个替身吼我？」
替身。
这个词再次出现，像根冰刺，扎进我心里最后一点软肉。
但也只是瞬间。下一秒，那点刺痛就被汹涌而来的冰冷淹没。
「陈律师，」我淡淡开口，「通知保安，请沈总和他的……客人，离开我的地方。」
陈律师点头，拿起手机。
沈青锋脸色更加难看：「你的地方？林黛，这别墅是我——」
「婚内财产，离婚协议里你签了字，自愿放弃所有不动产，只换取现金补偿。」我抬眼，慢慢道，「忘了？三百万买断费，沈总亲口说的。」
他瞳孔一震，显然想起自己刚才在屋内傲慢的施舍。
那时他以为甩掉了一个包袱，还得意于自己的「慷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