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结婚纪念日,谢承昀正在慈善拍卖会的直播上,为小三温可可拍下一条名为“幸运星”的天价项链。
主持人问他谁是他的幸运星,他对着镜头,笑得温柔缱绻:“当然是温可可。”
午夜,他带着酒气回来,见我坐在客厅,一脸不耐:“又闹什么?不就是一条项链。”
我冷冷看着他:“那外婆的《江山秋色图》呢?你敢说你没动!”
他脸色骤变,终于撕破脸皮:“我抵押了!不过是幅破画,给可可换海景别墅,是它的福气!秦书瑶,你别不知好歹!”
上辈子,我就是信了他这些鬼话,才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声音平静却淬着冰:“谢承昀,对你这种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次,游戏换我来当庄家。”
……
我独自走进书房,那面挂着外婆画作的墙壁,如今只留下一道刺眼的白色印记。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打破了死寂。
“秦女士,您母亲心脏病突发,情况危急,急需三十万手术费,请尽快办理。”
三十万。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我们家所有的资产,银行卡,甚至我的工资卡,都在谢承昀手里。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的却是一个甜得发腻的女声。
是温可可。
“姐姐?找承昀哥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的炫耀。
“他在哄我呢,刚才拍卖会吓到我了。他说……听到你的声音就心烦。”
背景音里,我清晰地听到了谢承昀不耐烦的嘲笑。
“让她自己想办法,一个离了我就活不了的废物,还能翻天不成?”
焦急、屈辱、还有刺骨的冰冷瞬间淹没了我。
我挂断电话,手脚冰凉。
上辈子,就是因为这三十万,我跪在谢承昀面前苦苦哀求,他却搂着温可可,逼我承认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寄生虫。
最后,我错过了母亲最佳的治疗时间。
这辈子,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我颤抖着手,拨通了曾经闺蜜的电话。
那个曾经和我无话不谈,却在我婚后渐渐疏远的闺蜜。
电话那头,她听完我的请求,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瑶瑶……不是我不帮你。”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为难和同情。
“谢承昀……他早就跟我们圈子里所有人打过招呼了,谁要是敢借钱给你,就是跟他作对。”
我的心,一寸寸沉入深渊。
他竟然早就想好了要将我逼上绝路。
“我知道了。”
我平静地挂了电话,放下了最后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也放下了我所有的尊严。
我去了本市最豪华的奢侈品回收店,将我结婚时母亲送给我、我一直视若珍宝的一套翡翠首饰,放在了冰冷的柜台上。
那是我唯一的,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了。
店员轻蔑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秦小姐,这套首饰虽然质地不错,但款式老了,抵押的话,最多给您五万押金。”
五万。
连手术费的零头都不够。
但我别无选择。
深夜,我拿着那笔屈辱的钱,守在手术室外。
冰冷的走廊里,只有我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