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砚寒那如精雕细琢般骨节分明的大手,在手机屏幕上有节奏地敲打着,随后放下手机。
又恢复成了那副冷若冰霜、仿若面瘫的面容,“好了,出去吧。”
得到指令,周总助如蒙大赦般,立马逃离了这仿若被寒霜笼罩、充满低气压的总裁办公室。
保姆冯姨得到了少爷的指示,早就准备好的午餐,来到了别墅的负一楼。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声音仿佛在寂静的空气中敲出了一道涟漪。
听到动静,姜晚吟如受惊的小鹿般,往后挪动给开门的人让出位置。
冯姨推门进来,只见她家小姐哭得犹如一只红眼的兔子,楚楚可怜地坐在地上。
冯姨的眼里闪过一抹心疼,想要把姜晚吟扶起来,但想到了少爷的吩咐,她又如同被施了魔法般,把这抹情绪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姜晚吟看她跟看见救命稻草一样,“冯姨,求求你你救救我,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冯姨听到女孩可怜的哀求声,强忍着偏过头不去看她,快速将手上的餐盘放在小桌子上,就转身出去了。
“冯姨……不要……”
冯姨把房间门再次锁起来,瞪了门口站着的两个保镖一眼:“给我看仔细了,再让姜小姐跑了,小心少爷扒了你们的皮!”
两人心虚的点了点头。
还没等冯姨走远,只听房间传来“哐当”一声,犹如惊雷乍响,原来是姜晚吟将刚刚送来的午餐打翻在了地上。
听到声响的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路过一个小女佣的时候,语气冰冷地对她说道:“去地下室给小姐打扫干净房间,记得不要和她说话。”
“如果敢违背,你知道少爷手段的。”这话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小女佣的心脏。
小女佣乖巧地点了点头,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违背历砚寒的命令。
如果再让小姐跑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轻则只是丢了工作,重则可能连在 G 国都难以立足。
姜晚吟已经放弃了求救,这些人忌惮着男人,压根不敢违背男人的命令。
所有人都把她当空气一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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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庄园前面,历砚寒走进别墅,保姆在旁边接过他手中的西装外套。
他松了松领口的领带,询问冯姨:“人吃过饭了吗?”
“小姐心情不好,从醒来到现在滴水未进。”冯姨将姜晚吟的情况如实和历砚寒汇报。
听到女孩这么作贱自己的身体,男人不悦的皱起了眉。
“拿一份新的饭菜过来。”
冯姨转身进厨房给历砚寒拿了一份她一直在保温的饭菜。
历砚寒端着饭菜抬脚往地下室下去。
太阳落山,囚禁着姜晚吟的房间彻底失去了唯一的光源。
女孩窝在角落,眼神空洞的看着前面。
房门打开,走廊的灯光照进房间里,姜晚吟看到一个背着灯光的高大身影,看不清历砚寒的脸。
“怎么光着脚坐地上?”男人问。
姜晚吟偏过头,不想理会这个囚禁她的疯子。
保镖很识趣的取了一盏台灯进来,房间被照亮。
男人无视女孩的小脾气,将晚餐放好,直接把人抱起来往床的方向走。
“放开我,我不要你碰!”
“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呜呜呜……”
听到这话历砚寒再也忍不住了,大手掐上姜晚吟的脖子。
“恨我,不要我碰?”
“那你要谁碰,你那个学长吗!?”他的声音像从牙缝一个一个挤出来的一样,低沉暗哑得如同地狱中的魔鬼。
姜晚吟胆子小,就算是昨晚她逃跑也没见历砚寒脸色这么难看过。
她家破产前是奶奶和爸爸的掌心宝,最后投奔来历家,历砚寒对她虽然控制欲占有欲很强,但物质上从来都是把她当公主一样供着。
可这一切都从一个月前她出门跟学长看电影被男人抓回后就改变了。
男人软禁了她,所以她才逃跑的。
姜晚吟害怕的往后缩,历砚寒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手臂的青筋也冒了出来。
他将人拉回来,“再敢退一下试试。”
她不敢动了。
男人慢慢地用勺子舀起一勺饭,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勺子伸到女孩的嘴边。
姜晚吟本来就没有什么食欲,再加上被男人这么一吓唬,看到食物时竟然感到有些恶心。
她的目光悄悄地落在男人那张阴沉的脸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她不敢再违背男人的意愿,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再次发疯。
于是,姜晚吟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缓缓地张开嘴巴,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勺子里的饭菜。
历砚寒就像一个耐心的父亲在喂自己的孩子一样,一勺接一勺地把大半碗饭菜都送进了姜晚吟的肚子里。
直到女孩实在吃不下了,打了个小小的嗝,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看着还剩下一点的餐盘,历砚寒的脸色终于稍微缓和了一些。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将餐盘和勺子收拾好,然后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保镖们见状,也迅速走进来,把台灯拿走,房间里顿时又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历砚寒上了二楼的主卧,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倾泻而下。他站在喷头下,任由水流冲击着自己的身体,希望能借此平复一下内心的烦躁。
然而,即使洗了一个冷水澡,他那烦躁的情绪依然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随后他起身站在书房的玻璃窗前,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
他平日里其实很少抽烟,因为他对烟味并不是特别喜欢。
只有当工作压力大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才会点燃一根香烟,让那青白色的烟雾在眼前缭绕,仿佛能暂时忘却那些烦恼和压力。
烟雾缓缓升起,逐渐模糊了他那张原本俊美的脸庞,使得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烟雾之中,若隐若现。
当一根香烟燃尽,他那烦躁的心情似乎也随之稍稍平复了一些。他轻轻弹掉烟灰,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从桌上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周总助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周总助的声音,他简洁明了地说道:“帮我处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