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随晋王江南平陈 破敌阵首立战功
开皇八年(588 年)冬天,隋廷要打陈国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洛阳军营。鱼俱罗刚跟着张校尉调到晋王杨广麾下,就赶上了这场大仗 —— 用杨广的话说,这是 “大隋公司拓展南方市场的关键项目”,他是项目经理,杨素则是负责攻坚的技术总监。
“这次咱们要过江,拿下采石矶,那是陈国的门户,拿下它,建康就成了囊中之物!” 在军帐里,杨广指着地图,唾沫横飞地给将领们开会。鱼俱罗站在后排,看着地图上那条蜿蜒的长江,心里有点发怵 —— 他长在北方,连大河都没见过几条,更别说长江了。
杨素看出了将士们的顾虑,拍了拍手:“都别愁眉苦脸的,咱们练了半个月的水战,还怕过不了江?再说,这次有先锋队,谁愿意去?”
没人应声 —— 先锋队是冲在最前面的,九死一生。鱼俱罗想起张校尉说的 “露脸的机会”,又想起母亲要是知道自己立了功,肯定会高兴,就往前迈了一步:“末将愿意去!”
杨素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他:“你就是那个力气大的鱼俱罗?好!给你五百人,今晚就渡江,务必拿下采石矶的哨卡!”
当晚,江面上刮着冷风,鱼俱罗带着五百个弟兄,乘着几十艘小船,悄悄向江南划去。陈国的哨兵大概以为天冷,没人会来偷袭,都缩在哨卡里烤火,连火把都没点几根。鱼俱罗让弟兄们把船停在岸边的芦苇丛里,自己带着十几个身手好的,摸向哨卡。
“谁啊?” 一个哨兵听到动静,探出头来。鱼俱罗没说话,抬手就把手里的短刀扔了过去,正好扎在哨兵的喉咙上。剩下的哨兵还没反应过来,鱼俱罗和弟兄们已经冲了进去,一顿砍杀,很快就控制了哨卡。
“快,把信号弹放了!” 鱼俱罗喊道。随着一声脆响,红色的信号弹在夜空里炸开,远处的隋军大部队看到信号,立刻扬帆渡江。陈国的守军醒来时,隋军已经冲上了采石矶,吓得四散奔逃。
这场仗打下来,鱼俱罗立了头功。杨广亲自给他颁奖,赏了他缣彩千匹,还封了开府 —— 这官不算小,相当于现在的厅级干部了。鱼俱罗拿着赏赐,第一个念头就是托人把缣彩送回家,让母亲好好享享福。
可他没高兴几天,麻烦就来了。那天,宇文述的儿子宇文智及来找他,手里拎着两坛酒,脸上堆着笑:“鱼将军,这次你立了大功,以后还得请你多关照啊。我父亲最近缺个趁手的兵器,听说你得了不少赏赐,不如……”
鱼俱罗没听明白:“宇文公子,你父亲要兵器,跟我说干啥?我这都是朝廷赏的,不能随便送啊。”
宇文智及的脸一下子沉了:“鱼将军这是不给面子?”
“不是不给面子,是规矩不能破。” 鱼俱罗实在,没听出宇文智及话里的不满。
宇文智及摔门而去,临走时撂下一句:“你等着!” 鱼俱罗摸了摸脑袋,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人。旁边的亲兵提醒他:“将军,宇文家在朝廷里势力大,你这么拒了他,怕是要吃亏啊!”
鱼俱罗皱起眉:“我凭本事立功得赏,又没做错啥,他能把我咋样?” 话虽这么说,可他心里也有点发虚 —— 在战场上,他知道怎么对付敌人,可在官场上,他就像个刚入学的学生,啥都不懂。而此时的宇文智及,已经在父亲宇文述面前告状,说鱼俱罗 “恃功自傲,不把权贵放在眼里”,宇文述眯着眼睛,冷笑道:“一个寒门出身的小子,也敢跟咱们宇文家作对,得给他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