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而沈聿则像是淬了冰的刀,眉眼间总是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和桀骜。
兄弟俩关系不睦,几乎从不往来,沈聿也从没来过沈澈的公司和住处。
此刻,他正坐在沈澈公寓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金属外壳在他指尖翻飞,划出冷冽的弧光。
看到我进来,他抬起眼,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脸颊的淤青上。
「警察放你回来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嘲弄。
「你怎么在这里?」我警惕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握紧了门把手。
这套公寓的密码锁只有我和沈澈知道,他不可能进得来。
「我哥死了,我作为他唯一的亲人,来他住的地方看看,不是很正常吗?」
他「啪」地一声合上打火机,站起身朝我走来。
「倒是你,林助理。警察没把你当嫌疑人扣下,我倒是挺意外的。」
他的靠近让我感到巨大的压迫感。
我后退一步,冷冷地说:「我为什么要被扣下?我什么都没做。」
「是吗?」沈聿走到我面前,几乎贴着我的脸,他微微俯身,那双和沈澈一模一样的眼睛里,却满是冰冷的探究。
「一个死了三天的老板,忽然出现,把你打了一顿。这种故事,说给三岁小孩听,他都不会信。」
「他们是不是觉得你疯了?」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我猛地推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好奇。」他被我推得后退一步,脸上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我那位好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而你,林大助理,在这场戏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看着他那张和沈澈别无二致的脸,一个疯狂的念头忽然窜进我的脑海。
双胞胎。
一模一样的长相。
如果……
如果下午打我的人,根本不是沈澈呢?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我死死地盯着沈聿,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些破绽。
「沈聿,今天下午,你在哪里?」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你这是在审问我?」
他向前一步,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他的手指冰冷,力道很大,捏得我生疼。
「林晚,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最大的嫌疑人是你,不是我。」
「别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他的眼神阴鸷,充满了警告。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那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
我忽然想起来了。
一个被我忽略的细节。
今天下午,那个「沈澈」在办公室里发疯的时候,他手腕上戴着一块表。
那是一块老式的、表盘有些泛黄的古董表。
我当时还觉得奇怪。
因为我知道,沈澈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表,是大学时的导师送的,同时送的还有一枚配套的袖扣。
但那枚袖扣几年前就遗失了,沈澈有收藏癖,讲究东西要成双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