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我把他赶出去的那天……是他的生日。
我忘了。我早就忘了他的生日。那天我只记得我的愤怒，我的嫉妒，我根本没想过，那天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以为我给了他全世界，其实我只是给了他一个 gilded cage（镀金的笼子）。而笼子外真正的世界，他自己就能拥有，甚至比我能给的，要好上一万倍。
“所以，你现在是来报复我的。”我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你恨我，恨我那五年对你做的一切。”
“报复？”沈清和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他比我矮半个头，可我却觉得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他摘下眼镜，露出了那双漂亮的眼睛。我这才发现，他的眼底，没有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荒芜。
“顾言，”他轻声说，“我没有精力去恨你。我做的这一切，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包括……我的命。”
说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和一支笔，放在我面前。
“你的公司，三天之内就会破产清算。这是我拟的收购合同，签了它，你至少还能保留一点体面。以后，你想当演员，还是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
他停顿了一下，直视着我的眼睛，清晰地说：“……你以后，给我当牛做马。”
4.
我成了沈清和的助理。
这个消息在圈内掀起了轩然大波。曾经的影帝，如今成了前任“金丝雀”的跟班。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没有选择。
签下那份近乎卖身的合同时，我唯一的念头是，留在他身边。
我不知道自己是想赎罪，还是想找到一个机会，重新夺回一切。我的内心一片混乱。
沈清和似乎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助理。他给我安排的工作繁琐而屈辱。给他端茶倒水，整理文件，预定餐厅，甚至在他应酬时，替他挡酒。
我看着他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看着他与各色人物谈笑风生，看着他用我完全陌生的那种冷静和果决，将他的商业帝国版图一步步扩大。
我越来越看不懂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