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黑漆漆的，只有王晓床头的位置，手机屏幕还亮着。
她大概是睡着了，手机就放在枕边。
我走过去，本想帮她关掉。
屏幕上，一个微信群聊的窗口赫然在目。
群名叫「国庆KPI冲刺群」。
最新一条消息，是一个备注为「张哥」的人发的。
「王晓，林薇那边榨得怎么样了？离目标还差多少？」
下面是王晓的回复，就在几小时前。
「别提了，这娘们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突然不听话了。裙子都没买成。」
再往上翻。
「张哥，放心，她家里有钱，人又傻，这次国庆假期，保证把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爸刚给她卡里打了二十万零花钱，这是我们的机会。」
「这次的KPI，我们三个肯定能完成。」
我站在黑暗里，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我的好闺蜜们，原来是在我身上，冲业绩啊。
5
我退回房间，轻轻关上门。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KPI？业绩？
原来我在她们眼里，只是一个行走的钱包。
我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
我需要证据。
我拿出自己的备用手机，悄悄打开了录音功能。
然后，我再次走出房间，装作刚睡醒的样子。
「谁在说话？吵死了。」
我揉着眼睛，抱怨道。
客厅里静悄悄的。
王晓的手机已经黑屏了。
我走到饮水机旁接水，故意把杯子弄掉在地上。
「砰」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三个人都被惊醒了。
「怎么了？」
李静迷迷糊糊地问。
「没事，手滑了。」
我捡起杯子，重新接水。
「薇薇，你还没睡啊？」
王晓也坐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
「被你们吵醒了。」
我喝了口水，状似无意地问：「什么KPI啊？我刚好像听见了。」
空气凝固了。
王晓、李静、赵月三个人面面相觑，脸色都变了。
「你……你听错了吧？」
王晓干笑着。
「我们说的是KTV，说明天去哪家KTV唱歌呢。」
「哦？是吗？」
我拉长了语调。
「可我怎么听见，你们还提到了我爸给我打的二十万？」
这下，她们连干笑都笑不出来了。
王晓的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李静和赵月则低下了头，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
但我知道，她们不是孩子，是狼。
「林薇，你真的听错了。」
王晓还在嘴硬。
「我们怎么会打你钱的主意呢？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啊。」
「是啊是啊。」
另外两个也赶紧附和。
我看着她们拙劣的表演，心里冷笑。
「行吧，可能是我做梦了。」
我打了个哈欠。
「不早了，赶紧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解放碑吗？」
我回到房间，关上门，后背立刻被冷汗浸湿。
我拿起备用手机，按下了停止录音。
刚刚那段对话，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这只是个开始。
王晓，李静，赵月，还有那个「张哥」。
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