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同伟召开公安厅党组会议,提议并且通过了自己即将担任《广城“12.36吨冰毒案”》专案组的组长一事时,省纪委书记马勇也亲自给祁同伟打去了一通电话!
祁同伟贵为正厅级天花板,距离副部级仅一步之遥。
再加上靠山又是高育良,所以即将卸任的马勇自然得亲自解决这件事。
于是,刚开完会的祁同伟,就被纪委的工作人员“请”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一看现场还有经工作人员在旁做笔记、录像。
祁同伟就知道,这场考验已经正式开始了。
“祁同伟,我们听闻,你已经跟前妻离了婚,然后又迅速跟另一名女子结为夫妻,有没有这一档子事?”
等祁同伟落座后,马勇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祁同伟闻言,认真点了点头:“有这一回事!”
见祁同伟大方承认,马勇立即追问道:“这件事,你怎么没跟组织说明?”
面对追问,祁同伟则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马书记,根据管理条例,组织部每年都会在一个特定时间里,要求我们上报个人生活情况,现在不还没到时间吗?”
“况且,我仅仅只是厅局级干部,并不需要随时随地向组织汇报我的个人情况啊!”
马勇点了点头,但却突然话锋一转:“话虽如此,可你毕竟是公安厅的厅长,所以接下来,我们还是得例行公事,问你几句话!”
“没问题,马书记请讲,我必知无不言!”
“你的新任妻子叫什么名字?”
“高小琴!”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是山水集团的董事长!”
山水集团?
听到 “山水集团”,马勇瞬间警觉起来!
这个公司在汉东省小有名气,他自然有所耳闻。
“你的妻子是企业家,这……”马勇欲言又止。
“马书记,没人规定官员干部的妻子不能经商吧?”
马勇尴尬一笑:“那倒也是!”
随后他又问道:“那你能不能说一下,你这些年跟山水集团有没有什么联系?”
祁同伟一听就知道,马勇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如果让他继续追问下去,恐怕股权的事情就要被揪出来了。
于是,祁同伟突然脸色一沉,接着小声提醒说道:“山水集团业务很广,跟全国各地省份似乎都有生意来往!”
“至于这家企业具体的情况,恐怕你得去问我妻子高小琴!”
“对了,据我所知,赵瑞龙也在这家公司占有股份!”
“赵瑞龙?”
马勇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场其他下属不知道这个名字,可他作为在汉东省待了多年的老官场人,这个名字自己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那可是赵立春书记唯一的儿子!
对方在任上时,就十分疼爱这个宝贝儿子。
现如今,赵立春又贵为副国级干部,所以马勇根本不愿意继续追究下去了。
反正眼下也没人举报祁同伟违法违纪,他又何必自找没趣?
至于以后会出什么问题,那也轮不到他管了。
于是,马勇露出笑容明确表示道:“行了,我今天喊你过来,也只是想要核实一下你的婚姻状况!”
“稍后,你再将你妻子的个人信息填在表格上交给我们纪委,还有再去组织部报备一下就行了!”
“好,多谢马书记了!”
解决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祁同伟终于有空动身,前往西港市了!
当祁同伟带着专案组一行人搭乘大巴车抵达西港市公安局时。
公安局局长、副局长等一众领导已经在大门前等候多时了。
见到祁同伟,局长黎伟,副局长陈清泉。缉毒支队队长谭庆林等人迅速走上前!
“欢迎专案组前来西港公安局指导工作!”
说完黎伟赶忙带领着祁同伟等人来到了一间会议室里。
“黎局,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用客气了!”
“我这一次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彻底了结《广城“12.36吨冰毒案”》!”
“你们谁来做个详细汇报工作?”
“要不就让我们分管缉毒工作的副局长,陈清泉来介绍一下吧?”
黎伟提议道。
副局长陈清泉虽然跟京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同名同姓。
可实际上,他却并不是坏人。
相反,目前西港公安局缉毒支队支队长和政委才是内鬼!
只不过眼下,祁同伟没有任何证据,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揭露他们的身份。
于是,祁同伟点了点头,同意道:“那就请陈副局长说一下详细情况吧!”
很快,陈清泉就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介绍了专案组。
得知目前追查案件主要由缉毒支队二大队负责后,祁同伟立马就表示道:“行了,从现在起,我们专案组将全面接手这一起案子!”
“你们二大队在调查案件过程中,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必须要直接向专案组先进行汇报,知道了吗?”
二大队的队长,也是这件案子的卧底警察,大功臣林强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轻轻点了点头:“是,厅长!”
而谭庆林和吴政委两人一听这话,皆是脸色大变。
他们都没想到,这一起案件居然惊动了祁同伟这位公安厅厅长。
现如今对方强势插手此案,他们自然在这里就没任何话语权以及知情权了。
等会议结束后,祁同伟更是将林强峰喊到了自己下榻的酒店里。
“林强峰,我听说,你们认为这件案子的幕后首脑卢少桦已经死了?”
林强峰迟疑片刻,最终咬牙坦承道:“厅长,我总觉得他没死!”
“至少这么一个家伙,不可能就这么不清不楚便没了!”
祁同伟闻言,瞬间眯起眼来。
“你的直觉没有错,他的确没死!”
“厅长,你怎么……”
林强峰惊讶望向祁同伟。
毕竟这件案子,可没人比他了解得更为详细!
“别想太多,我也只是凭借多年办案经验猜测!”
“因为仅仅靠着一小块骨头,就断定一个人已经死了,这是不是过于草率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