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坐在沙发上，后背被冷汗浸透。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无法再欺骗自己了。这不是一场“浪漫的巧合”，这是我人生的核心创伤，以最亲密、最甜美的方式，回到了我的身边。如果我继续和她走下去，我将永远无法摆脱这种被支配的恐惧。
我必须找到证据。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证明我的记忆没有错，证明我此刻的惊恐是合理的，证明我不是一个“活在过去”的疯子。
我的调查开始了。
首先是网络搜寻。我翻出了一个我已经十多年没登录过的账号——那个账号绑定着小学毕业时创建的班级群。群里一片寂静，最近一条消息是五年前的一条婚礼祝福。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翻阅群成员列表，寻找那些记忆中既不是露露的铁杆追随者，也不是被她欺负得太惨以至于不敢说话的人。我找到了张涛。
张涛，小学时是班里的体育委员，一个大大咧咧，有点粗心，但性格还算正直的男生。他应该算是一个旁观者，或者说，是那种不会主动参与霸凌，但也因为露露的强势而选择沉默的大多数。
我编辑了一条措辞谨慎的消息，像一个业余的刑侦人员：
宋涛：你好，我是宋小汉。突然打扰，想问个私人问题。你还记得咱们小学那个隋露露吗？你对她的印象怎么样？（别跟她提这件事，谢谢。）
消息发出去后，我的心跳一直悬在嗓子眼。大约二十分钟后，张涛回复了。
*张涛：宋小汉？！卧槽，好久不见！隋露露啊，当然记得，大美女啊！现在不是在互联网大厂吗？**不过，小时候吧，她确实有点……不好惹。*怎么了？你俩有交集？
我握着手机，指节发白。“有点不好惹。” 这个委婉的评价，在我的认知里，是对“隋大王”最真实的注解。这证明了我的记忆并非空穴来风，露露在许多人心中，留下过“强势”的痕迹。
我追问了一句：“‘不好惹’具体指什么？”
张涛的回复带着一种成年人的模糊和回避：嗐，小孩子的事儿，谁记得清啊。就是比较有主见，看谁不顺眼就直接说。不过她人很好的，后来不是还帮我补过数学吗？
两极分化。张涛的记忆里，露露是“有主见”和“人很好”的综合体。霸凌者在旁观者眼中，往往被淡化成了“强势”，而他们的“善良”则被放大。我从张涛这里，得不到直接的证词。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证人是不可靠的，我需要物证。
物证，它一定还在。
我驱车回到了我父母的家，走进那个堆满了童年遗物的储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