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蝶发现的早，如果再晚一天，它都换成钱到了你的卡里了吧？”
我死死攥紧衣角：“我没有，是她，是她故意陷害我……”
“啪！”
一声脆响。
哥哥狠狠扇在我脸上，眸光冰冷。
“偷东西还敢诬赖别人陷害你？你有什么值得陷害的？”
“是你孤儿身份，还是你从头到脚不值100块的穷酸货？”
“果然是最底层山沟出来的，刻进骨子里的低贱卑劣！”
我身体陡然一僵，心脏像被一万根针扎满，细细密密的疼。
想起和哥哥被拐卖的那一个月，哥哥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折磨与虐待。
他恨那些愚昧无知的山里人，恨他们为了钱不择手段。
现在，他把满腔恨意，转移到我身上。张了张嘴，喉咙似是被棉花堵住。
哥哥冰冷的声音在头顶传来：
“把她交给警方，栾家，不能留手脚不干净的下人！”
保镖抓起我往外走，我眼里蓄满了泪水，苦苦哀求。
“求求你别送我走，真的不是我，只要让我留下，我干什么都行！”
方瑜拦住保镖，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砸在地上。
“干什么都行？“”
“好啊，只要你跪下去，对着镜头说，东西是你偷的，你错了，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我看着一地碎玻璃，浑身颤抖着摇头。
腿上忽然挨了一脚，膝盖传来刺骨的痛，鲜血瞬间染红地面。
我被保镖按着头，说出了我这辈子第一句谎言。
“我，东西是我偷的，我错了……”
周围不屑的嘲笑声似要将我吞没，
我看见爸妈和哥哥眼里闪过鄙夷目光，心像被一双手拧成了麻花。
可我必须留下来，哪怕用屈辱的方式。
我被勒令禁止去前厅。
每天第一个起床，打扫院子。
只为躲在角落看一眼去公司上班的爸爸和哥哥。
看着妈妈每天笑容满面的和方瑜出去，带回大包小包的奢侈品。
穿漂亮衣服，吃美味蛋糕。
而我，依然是来时那身破衣裳，脚上是破洞鞋。
缩在不见阳光的地下室，期待着每天一顿残羹冷炙。
下雪了，车轮在雪地上轧出长长一条印记。
地上遗落了一张纸，我捡了起来，发现是今天哥哥要签的重要合同。
我匆忙追了出去，可车子已经驶远。
我拼命地跑，一次次跌倒又爬起，用力挥舞双臂，喉咙喊的似要喷出火来。
可那一点黑影却离我越来越远。
脚下越来越慢，我依旧艰难向前移动。
再一次跌倒，我怎么也站不起来。
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我拽了起来。
我无力的抬起眼皮，是哥哥刀刻一样的脸。
“哥，你的，合同……”
我倒在哥哥怀里，我能感受到他一瞬的迟疑。
可他还是抱着我上了车。
我听见他焦急吩咐：
“去医院！”
我听见车子疾行的声音，
还有，他略有慌乱的心跳。
他的怀抱像记忆中那样温暖，我贪婪的窝在里面。
心里希望，这就是一辈子。
那之后，哥哥和爸妈对我态度好了些。
虽然我依然被禁止去前厅，可偶尔会看到爸妈和哥哥关注的眼神。
哥哥生日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