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明白,我一直当成祖传道具,用来唬客户的《天机录》,根本不是什么江湖骗术的幌子。
它不是在预言,它是在告诉我,这场诡异游戏的规则。
我瘫坐在玄关,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一丝安全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下都像在为我的生命倒数。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死死集中在了那扇薄薄的门板上。
我知道,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来了。
第2章 对门精英说我疯了,但我可能救了他命
门外是陆衍。
他那身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皱得像一团咸菜,领带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了,手里死死攥着那台早已没有信号的卫星电话。
“302的陈阿姨,”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后怕,“她刚才差点就开门了。”
我靠在门后,没有开锁的打算。
“她听见她女儿在楼下喊她,就是前年嫁到外地的那个女儿。”陆衍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更镇定,“我正好听见动静,把她拉住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最后抛出一个他自认为最合理的解释:“这是典型的幻听,高压环境诱发的急性心理应geg激反应。”
我听着他一本正经的分析,忍不住冷笑出声。
“那你怎么解释,为什么我们听到的,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的声音?巧合吗?”我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寒意,“而且——”
我的手指缓缓指向门缝底下。
“心理应激反应,会变成灰色的雾,顺着门缝往里钻吗?”
透过猫眼,我清晰地看到陆衍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猛地低头,那张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不等他反应,我转身从电视柜最底层的抽屉里翻出一沓黄纸和一小盒朱砂。
动作生疏地画了四张歪歪扭扭、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是什么的“避邪符”,然后拉开门栓,在他惊愕的目光中,迅速将四张符纸贴在了门框的四个角上。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我照着脑子里凭空多出来的记忆,含糊不清地念了一句。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四张劣质的黄纸边缘,竟泛起了一层微弱的红光,像烧红的烙铁。
门缝下那缕执着向里渗透的灰雾,仿佛被滚油泼中的雪,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滋啦”声,瞬间退得无影无踪。
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陆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地开口:“你这些……是什么东西?”
我没回答他,转身将那本名为《天机录》的古旧册子塞回枕头底下,耸耸肩,模棱两可地说:“祖传的手艺,吃饭的家伙,概不外传。”
他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视线紧盯着门上那四张正在慢慢褪去红光的符纸,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也许是朱砂里的某种成分和雾气发生了化学反应,产生了短暂的热源……”
我懒得跟他争辩,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要推翻自己的世界观,总需要一个过程。
我走到阳台,把一盆长势不佳的绿萝连根拔起,将里面的土倒在报纸上。
然后从我的“百宝箱”里找出雄黄粉和晒干的艾草灰,按照《天机录》上记载的比例,小心翼翼地混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