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架住我的胳膊，把我反手按在摊前，我使尽力气也没能挣开。
几个嗓门大的开始大喊：
「快来看啊，这里有个不要脸的妈，忽略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她自己比对女儿都好！自私有自利！」
「以后千万别来找她买东西，这种人就该一辈子发烂发臭！」
一道道冰冷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如同溺水的人，
瞬间被羞愧吞没，心头一滞：
「不是这样的......我、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我嘴里一直来回解释。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巡警过来。
几个人才有所收敛。
我赶紧踉跄走上前，指着那群为非作歹的人，
泪水混着汗水，模糊了视线： 「帮帮我。」
「他们今天突然跑到我摊位捣乱，把我所有东西砸了。」
2
做完笔录从警局出来。
我心疼地摸了摸摔坏的手机，谁知屏幕意外跳转了一个视频界面，
标题是：
《采访清大学霸许宁宁——原生家庭的痛》
指尖颤抖着点开视频。
只见我自小宝贝的女儿，在视频里控诉我有多「窒息」。
「我妈舍不得给我买手机，她自己的手机是新买的。」
我闭上眼，许宁宁要的是苹果手机，她说「我室友都用苹果，我不想被嘲笑。」
我省吃俭用攒了五千块，她看演唱会找人借相机，把人家相机弄坏了，一下赔出去四千块。
我告诉她： 「之前买手机的钱不够了。」
她当场翻脸，在家里又跳又闹。
把我的手机叫嚣着丢下楼去，不得已我只能重新换个几百块的。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着：
「明明提前几天就提醒她要开家长会，结果家长会那天没来，自己在家睡觉。」
这话是事实，因为开家长会那天，许宁宁在我的水里加了安眠药。
等我醒来的时候，质问她。
只见她冷下脸，
不耐烦道：
「你那些衣服上都是油污，去了也是给我丢脸！」
采访最后，她哭着说：「高考失利，她逼着我去复读。」
「想起那些压力爆炸的日子，都觉得是一生的阴影。」
看到这，我心头一梗。
高考前，我曾告诉她： 「你放心考，妈妈砸锅卖铁也会供你读书。」
于是她高考故意交了白卷。
我气疯了。
以为是有人掉包了她的分数。
许宁宁却毫不在意： 「妈，考差了你送给我出国呗！」
我不相信一个平时本科线以上的女儿，考了0分，抓紧时间申请了复查，焦虑地等待后，对面给的结果是无误！
在我再三逼问下，许宁宁终于承认：「我就是不想在国内读书，我想出国！」
「你总不能让我没书读吧！」
我差点没喘过气，硬生生逼着她复读。
普通人家里哪供得起留学？
她为此破口大骂：
「贱人！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
视频里，
一字一句。
无一不是谴责我多么自私、冷漠、无情。
我好像掉进冰窟窿里，心里从头凉到脚。
直到结尾，许宁宁装作不在意地擦擦眼泪。
一副自衿又坚韧的模样： 「如今我靠自己挺过来了，未来一定会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