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神里的警告和威胁毫不掩饰。
仿佛在说：你敢闹，就让你整个林家陪葬。
我垂下眼，做出瑟缩害怕的模样。
江淮序见状，松了口气，立刻配合着安抚我：「知夏，别怕，有我。你相信我，我只爱你。」
他想把我揽进怀里，演出一副情深义重、共同抵御风波的戏码。
我却在他碰触到我的前一秒，轻轻侧身躲开了。
然后，我抬起头，用全场都能听见，却又带着一丝颤抖的、委屈的声音说：
「我相信你，淮序。」
「可这张照片……是我姐姐去世前一天，我亲手帮她拍的。」
2.
一句话，全场皆惊。
江淮序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他像是被雷劈中，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眼眶慢慢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那副样子，像极了一只受了天大委屈，却还在为爱人强撑的小兽。
「这张照片，是三年前，姐姐生日那天，在我家的卧室里拍的。」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她当时穿的这条睡裙，还是我送她的生日礼物。你看裙摆上那个小小的 N 字刺绣，是她名字的缩写。」
我抬手指着屏幕上被放大的细节。
「拍照的时候，她说要发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才让我拍的。她说，你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
「我一直以为，这张照片只有你和她有。」
我顿了顿，泪水终于滑落，声音里带上了哽咽。
「淮序，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它会出现在一个叫『我的小乖乖』的聊天框里吗？」
「姐姐她……不是已经死了三年了吗？」
我的质问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刀子，刀刀扎在江淮序的要害上。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解释？
他要怎么解释？
说他把死去的女友照片发给别的女人？
还是说他给别的女人备注成「我的小乖乖」，却用这张照片来怀念旧爱？
无论哪一种，都足以让他「深情太子爷」的人设碎得连渣都不剩。
周围的议论声已经从窃窃私语变成了嗡嗡作响的蜂鸣。
「天啊，用死去的女朋友照片钓别的女人？这也太恶心了吧！」
「原来江念是这么死的？我还以为是意外……」
「细思极恐，这个江淮序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可怜林知夏了，不仅当了替身，还要被这么羞辱。」
江淮序的母亲周岚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我，尖声叫道：「林知夏！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姐姐早就死了！你拿出这张照片是何居心！」
「我没有……」我柔弱地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周阿姨，我姐姐她……」
「闭嘴！」周岚冲过来，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我没有躲。
我就是要让她打下来。
当着所有媒体和宾客的面，坐实他们江家仗势欺人、欺辱我这个弱女子。
然而，手掌并没有落下。
一只苍老却有力的手，在半空中截住了周岚。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江家的老爷子，江正明，拄着拐杖，不知何时走上了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