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就像情人间的呢喃。
「那你口袋里这个，是什么？」
在他做出反应之前，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西装的内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一个 U 盘。
一个和我昨晚用来投屏的，一模一样的 U 盘。
5.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举起了那个 U 盘。
「这是什么？」江正明厉声问道。
江淮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我手里的东西。
「看来，你很惊讶我能找到它。」
我蹲下身，与他平视，声音压得极低，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把所有证据都销毁了。但你忘了，我姐姐江念，她不是傻子。」
「她早就察觉到你的不对劲，她留了后手。」
「这个 U 盘里，是你和你那个所谓的『商业伙伴』，策划如何制造一场『意外』，让她永远闭嘴的全部通话录音。」
江淮序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不……不可能……她怎么会……」
「她怎么会录音？她怎么会怀疑你这个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我替他说出了后半句话，笑得残忍。
「因为你在她面前，也露出了马脚。」
「江淮序，你太自负了。你以为所有人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站起身，不再理会他，而是将 U 盘递给了江正明。
「爷爷，您听听这个，就知道一切了。」
江家的管家立刻拿来笔记本电脑。
当 U 盘插入，当那段经过处理后依然清晰的对话在寂静的客厅里响起时，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刹车动手脚最干净，做成意外，谁也查不出来。」
「那个女人太碍事了，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必须死。」
「……事成之后，钱会打到你海外账户，你立刻出国，永远别回来。」
那是江淮序的声音。
冰冷，狠毒，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和他平时温文尔雅的太子爷形象，判若两人。
「砰！」
江正明手里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地上的江淮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周岚尖叫一声，扑了过去：「不！这不是真的！是伪造的！是这个女人伪造的！」
她想来抢我，却被江海一把拉住。
江海的脸上，是全然的震惊和失望，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喃喃道：「你……你竟然真的……为了那笔生意……杀了念念……」
「生意？」我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
江海像是被我的声音惊醒，猛地闭上了嘴。
但我已经明白了。
我看向瘫在地上的江淮序，冷声道：「原来，不是因为我姐姐发现了你的什么秘密。而是，她本身，就成了你某个肮脏交易的障碍。」
江淮序没有回答。
但他死灰般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忽然想起，姐姐去世前，确实提过一嘴。
江淮序在跟一个东南亚的富商谈一个大项目，但那个富商有个很奇怪的要求，要求合作方必须是单身。
当时我们都以为是玩笑。
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玩笑。
为了一个项目，为了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