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家族占卜吉凶,算出三日后满门抄斩。
我跪求身为家主的父亲速速撤离,他却反手一巴掌,骂我妖言惑众。
为了让他们相信,我以血为祭,泄露天机换来一条“锦囊妙计”,献给了父亲。
三日后,锦衣卫包围府邸,父亲却高举着我给的锦囊大喊。
“我女儿勾结外贼,此乃罪证!我王家愿大义灭亲!”
原来,我算出的一切,他们都信。
他们只是,选择献祭我一个人,来保全整个家族。
当我被斩于午门时,我看见父亲和兄弟们因为举报有功被当庭赦免,笑得开怀。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献上锦囊的前一刻。
这次,我笑着对父亲说。
“父亲,女儿算错了,三日后是我王家泼天富贵的开始。”
1.
父亲王宗正的巴掌,堪堪停在我的脸颊前。
劲风刮过,像刀子。
我眼都未眨一下。
上一世,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了下来,打得我口鼻出血,三天都还印着鲜红的指痕。
“父亲,”我抬起眼,迎着他暴怒的目光,重复了一遍,“女儿算错了。”
他手掌的肌肉紧绷着,手背青筋暴起。
站在他身侧的大哥王景行,皱着眉,眼神里满是不耐。
“知予,休得胡言。你方才还说……”
“方才是我堪破天机,遭了反噬,一时眼花。”
我打断他的话,笑意盈盈地看着父亲。
“我王家真正的命数,是三日后,泼天富贵,一步登天。”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香炉里燃着的百合香,甜得发腻,一如前世我献上锦囊时,他们脸上那虚伪的疼爱。
父亲慢慢放下了手。
他审视着我,那双浑浊的老眼里,贪婪和猜忌交织。
“泼天富贵?”
“是。”
他往前一步,逼近我,声音压得极低:“你若敢再诓骗我……”
我从袖中拿出那张染血的锦囊。
上一世,这里面写的是“弃车保帅”,是我用半条命换来的唯一生路。
这一世,它还未被打开。
我当着他们的面,将那张薄薄的宣纸,凑近了烛火。
火苗舔上纸张,迅速蔓延,将那血色的天机吞噬殆尽。
灰烬簌簌落下。
“天机不可久留。”我轻声说,“富贵,亦是险中求。信与不信,全在父亲一念之间。”
父亲死死盯着那撮灰烬,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知道他信了。
我王家世代以卜算起家,到我这一代,唯有我继承了这份窥探天机的能力。
靠着我,王家躲过了多少灾祸,又抓住了多少机遇,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他信我的能力。
更信自己的贪婪。
良久,他吐出一口浊气。
“说吧,是何等的富贵?”
我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女儿只看到紫气东来,贵不可言。”
“具体呢?”王景行追问。
我摇了摇头。
“天机不可尽泄。大哥,你也是懂卜算之人,该知道规矩。”
王景行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不过是装点门面,连入门都算不上。
父亲却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挥了挥手,让王景行退下。
书房里只剩下我们父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