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得冠冕堂皇。
我信你个鬼。
御花园不够你舒缓心神?
偏偏跑到我这郊区养老院?
面上却笑道:“皇帝勤政是万民之福,但也需注意劳逸结合。既来了,便尝尝哀家小厨房新做的桂花糕吧。”
本以为吃点心的功夫
他坐坐也就走了。
谁知!
他拈起一块糕点
慢条斯理地吃完
然后开始……倾诉。
“母后,今日朝上,几位老臣为了漕运改道之事,吵得不可开交。张阁老认为利在千秋,李尚书却言劳民伤财,儿臣听着,似乎各有道理,难以决断……”
我:“……”
我只是个想退休的太后
不是你的政务咨询顾问啊,喂,拜托!
我努力维持微笑
给出标准答案:“皇帝圣心独断即可。哀家久居深宫,不懂这些朝堂大事。”
“母后过谦了。”
赵烨却一脸认真
“先帝在时,也曾赞母后心思通透,偶尔一言,能切中要害。”
我那都是为了保命摸鱼瞎扯的!
先帝您老人家坑我!
“不过是些妇人之见,登不得大雅之堂。”
我拼命自贬。
“儿臣觉得很好。”
赵烨看着我
眼神清澈又固执
“就像母后这园子,看似杂乱,却自有一番野趣与规律,比御花园那些精心修剪的,更让人心安。”
那一刻
我看着他眼中隐约的依赖和寻求认同的光芒
心头警铃大作。
完了!
这便宜儿子!
好像不是来走形式的!
他是真把我当“妈”了?
02、
自那次之后
赵烨来慈宁宫的频率
从“偶然”变成了“经常”。
起初是十天半月一次
后来是五六天一次
最近,几乎隔一两天
他就要来“请安”兼“散心”。
我的慈宁宫
仿佛成了他专属的“减压休闲会所”。
有时是带着奏折来的
美其名曰“请母后参详”
实际上就是把我当树洞
絮絮叨叨说着
朝中谁又和谁不对付
哪个地方又闹了灾
边关将领又请求增饷……
我通常是左耳进右耳出
偶尔被问急了
就用“哀家觉得皇帝思虑甚为周全”、“此事关乎国本,皇帝当与阁臣们细细商议”等万能废话敷衍。
有时
他什么也不带
就那么干坐着
看着我给西红柿搭架子
或者喂池塘里的锦鲤
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气氛安静得诡异。
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
他偶尔会流露出一些属于“儿子”的
而非“皇帝”的情态。
比如有一次
他大概是累极了
坐在石凳上
说着说着
声音就低了下去
脑袋一点一点
竟差点睡着。
那一刻
他褪去了帝王的威仪
眉宇间带着少年人的倦怠
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琥珀在一旁看得母性泛滥
差点就要拿毯子给他盖上了。
我赶紧用眼神制止。
开玩笑!
这要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