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带她去公园玩,回家后她就一直喊肚子疼,然后开始呕吐,嘴唇也迅速肿了起来,泛着青紫色。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鞋都来不及换,抱着她就往楼下冲。
在医院,同样的流程,同样的抢救,同样的训斥。
“林先生!又是花生!这次的剂量比上次还大!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再有下一次,神仙也救不了她!”急诊科的王医生指着我的鼻子,几乎是在咆哮。
我站在抢救室门口,双腿发软,浑身冰凉。
怎么会?
今天甜甜吃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亲手准备的。出门前,我还用测试笔测过她水壶里的果汁,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在医院折腾到半夜,甜甜的情况才稳定下来。苏晴哭得几乎虚脱,我妈则在一旁念叨着“阿弥陀佛”,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一个可怕的念头钻了出来。
回到家,我没有开灯,像个幽灵一样在屋子里转悠。
我检查了厨房,检查了甜甜的零食柜,所有东西都和我出门前一模一样。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我坐在沙发上,一遍遍回想今天的所有细节。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客厅角落的垃圾桶上。
垃圾桶里,有一个彩色的糖纸。
是那种公园门口小卖部卖的,最便宜的水果硬糖。
我今天没有给甜甜买过糖。
我把糖纸捡起来,凑到灯下仔细看。在配料表的最后一行,我看到了一行比蚂蚁还小的字:本生产线可能加工含有花生、坚果及其制品的产品。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立刻打开电脑,调出客厅的监控。
视频里,我和甜甜出门后,我妈在家里转悠了一会儿,然后也换了鞋出门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回来了,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紧接着,她拿出手机,给苏晴打了个电话。我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是一种算计得逞的得意。
挂了电话,她就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
没过多久,我就带着甜甜回来了。
甜甜一进门就喊口渴,自己跑去拿水壶喝水。
就在这时,我妈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颗糖。
“甜甜,看奶奶给你买了什么?”她笑得无比慈祥,“今天在公园玩得累不累?奖励你一颗糖吃。”
我当时正在玄关换鞋,根本没注意到客厅里的这一幕。
视频里的甜甜,开心地接过糖,剥开糖纸就塞进了嘴里。
我看着屏幕上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就是这颗糖。
我妈她算好了一切。她知道我出门前会检查所有东西,所以她选择在我带甜甜出门后,再去买这颗“可能被污染”的糖。她甚至提前打电话给苏晴确认我们的位置,确保我们快到家了,这样她就能精准地把这颗毒药送到甜甜嘴里。
这不是过失,不是愚昧。
这是处心积虑的谋杀。
第二天,我把打印出来的化验报告——是我偷偷拿了甜甜呕吐物去化的——和这段视频的截图,一起摔在了我妈和苏晴面前。
“现在,你还想说什么?还是核桃粉吗?”我指着视频里我妈掏出糖果的那一幕,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