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开车从那附近经过，好像也没见过有这样的建筑。
进去才发现是个公职部门，里面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制服。
下单的是个女单主，一见了我就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然后亲亲热热地拉着我去需要打扫的
房间墙上、屋顶都溅上了蔬菜汁似的东西。
这是把菠菜汁当香槟开了吗？
好在全屋都贴了瓷砖，只要擦干净就行了。
头套就位。
口罩就位。
工作服就位。
手套就位。
我叉腰环顾一圈——开干！
6
有一说一，活不难干。
比较麻烦的是单主比较健谈。
可能是担心我偷懒吧，单主一直在屋里没走。
一边看着我干活，一边跟我搭话。
不是问我姓名年龄，就是问我干这行多久了。
搞得跟查户口似的。
我最讨厌在做事的时候跟人聊天，聊多了就容易烦躁。
记得刚开始认识闺蜜时，她话特别多。
被她吵得烦了，脑海中经常会闪过“拍死算了”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
有一次我都要动手了。
放学之后跟踪闺蜜到学校的西操场。
结果看到闺蜜在跟别人打架，一边打一边骂：
“让你说徐愿没爸妈，让你说！让你说！让你说！”
每说一句，闺蜜就捶被她骑在地上的男生一下。
徐愿是我的名字。
我是从孤儿院长大的。
所以那个男生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爸妈。
他说的是实话，也不知道闺蜜为什么那么生气。
但看她气得眼红的样子，我心里的烦躁奇异地消失。
当时想：这么一个小东西，让她接着活下去也没什么。
顶多是被她吵一吵。
然后不知不觉，就在她的聒噪中，让她活到这么大。
每次我想把谁拍死的时候，都会想想闺蜜。
说不定对方也是个像闺蜜一样莫名其妙的家伙呢。
所以这位女单主问得心烦，我也还是尽量耐心地回答。
忽然她问：“你在八天前，是不是去过郊区一个别墅做家政？”
“喔——”我恍然大悟，“所以是那个单主跟你推荐我的？”
女单主的表情略有些怪异，想了想，说：“算是吧。”
我不禁感叹：“他出手特别大方，一下单就是五个小时！打款痛快还给了我五星好评，又把我推荐给你们，他人真好啊。”
女单主眼尾抽了抽，很快露出赞同的笑容：“是啊！就是因为他推荐了你，我们才找到你的。”
“他还说他那栋别墅里有很多‘脏东西’，但你清理得特别干净！”
我有点得意。
毕竟这是来自单主的肯定。
于是略有些腼腆地说：“还好吧，也没有很脏。”
女单主：“没有嘛？我记得墙上有很多怪东西。”
我：“你说那些肉肉的东西吗？那还挺好清理的，扔到地上自己就化成水了。”
话音落下，女单主面上亲热的笑容消失。
她盯着我说道：“那只‘吃人屋’，果然是你的杀的。”
我：“？”
什么吃人屋？
我：“？？”
我不就打扫了个房间，我杀什么了？
7
我正茫然着，外面忽然有人砰砰砰地砸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