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
林雪薇如遭雷击，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瘫软地靠在墙上。
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张伟的贪腐，但作为项目总监，为了尽快出成绩，她对张伟很多违规的操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帮他做过一些掩饰。
如果真的彻查，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到时候，别说总监的位子，能不能保住工作都是个问题，甚至……还有可能面临法律的制裁。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终于明白，昨天陈默离开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希望你坐上那个位子后，不会觉得头晕。”
现在，她何止是头晕。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马上就要崩塌了。
她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拨通了陈默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她以为要自动挂断的时候，被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传来陈默平静而冷漠的声音。
“陈默！是我！雪薇！”林雪薇急切地说道，声音带着哭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跟你分手，我不该说那些话！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
林雪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卑微地祈求着：“陈默，你念在我们三年感情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星辰计划’不能停，那是我全部的心血啊……”
“林雪薇。”陈默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在你用那十万块钱来衡量我们感情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你不是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现在，我认同你的这句话。”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林雪薇握着手机，呆立在原地，眼泪终于决堤而下。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5
接下来的几天，对林雪薇来说，是地狱般的煎熬。
调查组雷厉风行，以张伟为突破口，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巨大的贪腐网络。市场部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员被牵连，被辞退、被移交司法机关，整个部门几乎被清洗了一遍。
林雪薇虽然没有直接的经济问题，但作为项目负责人，失察之罪是免不了的。
她的总监职位被撤销，调去资料室当一个整理档案的闲职，工资也降到了最低标准。
从云端跌落泥潭，不过短短三天。
公司里，再也没有人众星捧月地围着她，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白眼、嘲讽和窃窃私语。
“看，就是她，那个把太子爷甩了的拜金女。”
“活该！有眼无珠，放着金龟婿不要，非要去巴结一个骗子。”
“听说她现在在资料室呢，每天跟一堆发霉的文件打交道，惨哦。”
这些话像一根根针，狠狠地扎在林雪薇的心上。
她每天都把自己关在阴暗潮湿的资料室里，不敢见人。昔日光彩照人的林总监，如今变得憔悴不堪，形容枯槁。
她无数次地给陈默打电话，发信息，道歉，忏悔，乞求。
但所有的信息都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陈默就像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一样。
不，他没有消失。
他只是出现在了她再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公司的内网上，每天都充斥着关于新任副董事长陈默的新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