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音没有再夜不归宿。
她像是为了弥补我一样，不再控制我全部的自由。
我得以请了私人侦探调查我妹妹的死因。
因为那天，病房里护士的表情很复杂。
那天，殷音还是将我的音乐给了闵文。
我不相信她。
我给网络上认识的一个收藏家写歌，他给了我很不错的报酬。
在钱的面前，侦探非常有效率。
“您的妹妹确实不是因为药物死亡，她是被人摘眼角膜而故意致死。”
“谁？”
“是您的夫人授意的。”
我喉咙干涩：“摘给了谁？”
“闵文的妹妹。”
4.
不再管殷音的监视，我穿好衣服出门。
买我曲子的那位收藏家约我在他的琴行见面。
当我见到那位收藏家时，发现她是一位雍容的中年妇女。
而且我见过她，在殷音曾给我看过的照片里。
她是殷音的亲生母亲李郦。
我知道她在殷音很小的时候和他爸爸离婚，远赴国外。
她坐在钢琴凳上，慈爱的看着我。
没有关注我破相的脸，也没有问我的手。
只是让我给她弹一首钢琴曲。
我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犹豫。
“以你的天赋，手指上的残疾并不能阻碍你。”
“和小提琴无缘，其他的乐器呢？都放弃了吗？”
我不再犹豫，从自己写过的曲里选了一首适合钢琴的。
一曲毕，比我想象的更好。
我确实被殷音困住太久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明天为我投资的酒店演奏开场曲吧，好吗？”李郦说，“我雇佣你了。”
她起身，朝我深深鞠躬。
“我很惭愧，殷音的爸爸不曾管束她，让她行事肆无忌惮。”
我惨然一笑。
“我无法左右殷音的行为。”李郦说，“但你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满足你。”
我说：“我要殷音再也找不到我。”
“好，明天你替我把开场曲弹完，我派人接你。”
从琴行出来，我按照侦探给的地址去了闵文妹妹的医院。
趁着没其他人的时候走到她面前。
她正在网络上浏览闵文的照片。
脸上挂着幸福又自豪的笑容。
“能亲眼见到自己的明星哥哥，很快乐吧？”我问她。
她奇怪地打量我，对出现在面前的陌生人并没有防备。
是一个单纯的小女生，我不甘地问：“你的眼睛完全好了？”
她冲我甜甜一笑，“对呀，你是哪位？”
我把手机从她手里抽出来。
把妹妹的照片拿给她看。
“这是给你眼角膜的人。”
她仔细地看着我妹妹的照片，惊叹：“就是她吗？我真的很感激她。”
“你哥哥把她杀了，才给你做的手术。”
我附身，在她耳边说。
她豁然瞪大眼，又惊又怒地看着我。
我用力按住她的头，像当初闵文把我按进洗菜池一样。
把侦探给我的视频放给她眼前。
“你的哥哥是杀人犯，他勾引有夫之妇，杀了这个跟你同龄的女孩。”
“你是受益者。”
“你一辈子都得背负着这条人命！”
在女孩地尖叫中，我很快离去。
她有权知道这份罪孽。
5.
回到殷音的房子，我站在镜子面前，掀起衣服看着身上错落的丑陋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