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没被她气笑了。
这哪是要红包,这他娘的是抢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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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大姨,您这狮子大开口,不去德云社说相声可惜了啊。”我站直了身子,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你少跟俺扯犊子!”大-妈-双手叉腰,活像个占山为王的女土匪,那口东北话贼拉地道,“俺就问你给不给吧!不给钱,今天谁也别想走!俺就躺这儿,有本事你从俺身上压过去!”
说着,她还真就往车头前一坐,一副“今天你不给钱老娘就是你车头挂件”的架势。
周围的吃瓜群众也开始起哄。
“哎,结婚嘛,图个吉利,给点就得了。”
“就是,别耽误了吉时。”
“这大妈也太不讲理了,八万八?她怎么不去抢银行?”
我老婆苏晴也从车里下来了,走到我身边,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低声说:“林风,要不……我们报警吧?别跟她耗着了,吉时快到了。”
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转向那个撒泼打滚的大妈。
“大-妈-,我再跟您确认一遍,今天这钱,不给就不能走,是吧?”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那必须的!”大-妈-梗着脖子,一脸的志在必得,“俺告诉你,俺儿子可是这一片儿的扛把子!你们要是不识相,俺一个电话,俺儿子带人过来,把你们这破车都给砸了!”
“哦?还有儿子?”我眉毛一挑,来了兴致,“行啊,那你把他叫来,我倒想见识见识,是哪路神仙。”
我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
“嘿!你个小瘪犊子,还敢跟俺俩叫板!”大-妈-猛地从地上窜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你以为开个破车就了不起了?俺告诉你,在俺们这儿,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她一边骂,一边开始绕着车头转悠,像一头巡视领地的母老虎。
“这车瞅着挺带劲啊,得不少钱吧?”她伸出那双粗糙的手,在劳斯莱斯锃亮的引擎盖上摸来摸去,留下一道道油腻的指纹。
我眼神一冷。
司机老王想下车阻止,我用眼神制止了他。
我想看看,这个老东西到底能作到什么地步。
“哎哟,这小金人还挺别致。”大-妈-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车头那个熠熠生辉的欢庆女神像上。
她似乎对这个亮闪闪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伸出手就想去掰。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别碰那个!”我厉声喝道。
那声音里的冷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了几度。
大-妈-被我吼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咋地?碰一下能死啊?金子做的啊?俺今天还就碰了!”
说着,她那只肥硕的手,猛地抓住了欢庆女神纤细的脖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用力一掰!
“你别碰!”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但,晚了。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声音在嘈杂的街道上,显得异常清晰,刺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个象征着尊贵与典雅的欢庆女神,那个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标志,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掰断了。
断裂的“女神”被大-妈-握在手里,车头上,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底座,像一个被斩首的雕像,充满了屈辱和残缺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