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大夫应下收温宁为徒一事,许家上下皆大欢喜,当下就给温宁准备拜师礼。
巫大夫略有些紧张地看向温宁。毕竟她是有师父的人,他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假师父啊。行了拜师礼,那位神医会不会怪罪?
温宁朝着巫大夫使眼色,示意他莫要拘谨。
真真假假不过一个称呼罢了。
温宁真正要的,只是一个替她掩人耳目的人。若是谢星野循迹查到她身上,她也好有个解释。
她也不怕巫大夫偷师学艺,那些丹药的成分根本就不是这方小世界能有的东西。
武师父有了,神医师父也有了,温宁再无后顾之忧。
这会儿,温宁喜滋滋地叩拜巫大夫,并奉上拜师茶。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拜完巫大夫后,转头又去拜屠扬。
屠扬觉得他根本就教不了像温宁这种鬼才,但架不住小家伙喜欢他。
罢了罢了,有这样一个逆天的徒儿,说出去,他的面上也有光。
两位师父便商定,一日在许府,一日去温府。
当日下午,温宁便跟着巫大夫一起认识草药。
趁着四下无人,巫大夫来到温宁身侧,压低声音问她:“徒儿,你大舅舅的腿,可是你的神医师父治好的?”
温宁咧嘴一笑,道:“师父真聪明,那日,在你下针之前,我就给大舅舅服了药丸,但又怕被察觉,正好你来了,才不至于暴露神医师父。”
“不过,师父别担心,我这里有药丸。谁要是请你去看个疑难杂症,就让他买药丸。价格方面,因人而异,穷困百姓的话,可以少收些。若是富贵人家,就要多收些。”
巫大夫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温宁的意思,直夸温宁聪慧过人。
“行,以后有需要,师父就来寻你。价格由你定。嘿嘿,那啥,师父就一个要求,想琢磨琢磨这药的成分。”
小老头儿挠着脑袋,笑得腼腆。
温宁很大方的伸手进袖子,取出一个瓶子来,里面正是医治许明允腿疾的复筋丸。
她很大方的将这一小瓶给了巫大夫。
“师父,给,这瓶复筋丸和那瓶止血愈合散,就给你琢磨了。切记莫要说出神医师父的存在,若有人问起,就说是你自己研制的。”
拿到两瓶药的巫大夫激动得眼眶发热,连连道谢:“谢谢小主......哦呸,谢谢小徒儿,为师定当替你神医师父广施善缘。”这一看就是个善良的神医啊。
太感动了!
闲聊间得知,巫大夫本名叫巫青,相熟的人常唤他巫老。
他喜欢四海为家,走南闯北,从未收过徒。
温宁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徒弟。
再待了会儿,温宁便跟着许绾回温家了。
一回到温家,温景行就着管家来请许绾去书房。
许绾不想给温景行好脸色,但眼下她仍是温家媳,便只得继续维持着表面的和睦,与他周旋。
“侯爷唤我来何事?”
温景行走到门口左右张望,确认无人后才掩上门,转身时已换上一副深情模样:“绾绾,娶虞意儿不过是权宜之计,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
温景行边说边伸手过来拉许绾,许绾下意识退后一步。
见状,温景行眸中闪过一抹痛色,再轻声开口:
“咱们夫妻六年情分,哪是虞意儿两年能比的?你知道姨母在宫中处处需银钱打点,唯有她得宠,温家才能步步高升。
若表弟能登大位,咱们便是从龙功臣,将来封王拜相不在话下,你懂我的苦心吗?”
许绾心中只觉得温景行恶心。若只是权宜之计,又怎会生下孩子?他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任由她摆布的无知之妇吗?
不过,眼下,她得与他周旋。弄清楚他与虞家的真正意图。
许绾强忍着心中对温景行的反感,于他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便是要保护好宁儿。他也是你的亲生女儿。”
见许绾这样说,温景行面上一喜:“为夫知晓,待这件事过后,为夫会亲手杀了虞青聪,替宁儿报仇。只要绾绾相信为夫,为夫就放心了。”
许绾拿帕子假装擦拭眼角,哽咽开口:“父母兄长都劝我,一日夫妻百日恩,既已成婚,自当夫唱妇随。他们还说......”
她抬头直视温景行,“若能再添个孩儿,夫妻情分才更稳固。”
许绾的话说得有情有理,温景行挑不出错处来,一高兴,便说:“那好,今晚为夫便回听松斋,夫人一定要等为夫。”
听到这话的许绾神色微动,但很快恢复如常。平静回他:“妾自当恭候。”
看着许绾离开,温景行嘴角掀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看来,许家这是没有搭上战王,反倒回头是岸了。
“娘亲。”许绾从书房出来,温宁小跑上前抱住她的腿,撒娇。
“娘亲抱抱宁儿。”许绾将温宁抱起,往听松斋去。边走边道:“不是让秋画带你去玩吧?怎的蹲在此处?”
“宁儿怕娘亲受委屈,便在此等着了。”想到方才偷听到的谈话,她欲言又止。
这么远的距离,在正常人看来是不可能听到里面的谈话的,她若突兀问起,只会让许绾起疑。
罢了,今晚再看看情况吧,她不信自家娘在受了那般多的委屈下,还能淡定的委身于温景行。
晚间,饭桌上,温老太太愈发看不惯许绾,一上桌便开始数落:“身为当家主母,成日往娘家回,成何体统?”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温家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等许绾说话,温景行笑着替她解围:“母亲,这次你错怪绾儿了,她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才回了许家。先吃饭吧。”
温景行那句亲昵的“绾儿”,听在虞意儿耳中,如针扎一般难受。
他明明在她面前承诺过,与许绾已经没有了感情,为何今日又这般亲昵的称呼她为“绾儿”?
虞意儿抬眸朝许绾看过去,后者正在给温宁布菜。平日不施粉黛的脸上,今日竟是施了淡淡的胭脂。
这摆明是在向她炫耀。
而这时,许绾也正巧朝虞意儿看过来,红唇微微一勾,很明显的炫耀之意。将虞意儿气得够呛。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将目光落在桌上的鲫鱼汤上,随后亲自动手给温景行盛汤。
“侯爷,今日这鱼汤甚至是鲜美,妾身给你盛一碗吧。”她的声音娇滴滴的。
温景行点头。
虞意儿一笑,盛好后,没有将碗端给温景行,而是拿着银匙为温景行盛起一勺,然后递到温景行的唇边。
“侯爷,快尝尝。你以前最爱喝这个。”虞意儿特意加重“以前”二字,还拿余光去瞥许绾。
温景行似是没看到二人间的较量,十分享受的赞道:“不错!味道的确鲜美。”
“可不是吗?那侯爷便再来一勺可好?”虞意儿笑意盈盈,感觉自己就像个胜利者。
温宁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搁,看着虞意儿喂汤的动作,笑得东倒西歪。
“咯咯咯.....”
“娘亲,庶母喂爹爹喝汤的样子好好笑哦,就像秋画姐姐逗小奶狗吃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