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许绾堂堂侯夫人也会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争宠,叫虞意儿好一顿嘲笑。她本是想亲自上门嘲笑许绾的,但又怕她的听松斋真有怪物。

于是叫春丫四下放话,将许绾的行为传得整个府上都知哓。

一度压过一夜三次水的舆论。

吃过饭,没多久,温景行就着人给许绾送来了药汤,说是补身子的药,为怕她不信,还让大夫跟着过来将药的成分一一说明。

尽管大夫说得头头是道,许绾仍是看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之色。

更别说如此刻意的行为。

这一刻,许绾无比庆幸,昨日没有相信温景行的花言巧语。甚至觉得先前决定与虞意儿争宠,争取为温家诞下嫡子,以稳固自己和温宁的地位,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

为了让温景行放下戒心,这药是必然要喝的。

她已经让秋画将纸条传回了许家,等温家落败之日,便就是她休夫之时。

豢养私兵可是杀头大罪,温景行,你不仁在前,就别怪我不义了。

许绾愤愤的想着。

“夫人,这药,要趁热喝。”赵大夫的话音将落,就见许绾接过了药碗。

她盯着自己映在药汤里的倒影,心凉了半截。原来人心可以恶毒到这种地步。

为达目的,连自己的妻子甚至孩子都要算计。

就在许绾将药碗端起准备喝下之时,温宁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娘亲,你生病了吗?”

温宁小跑上前,探过小手掌来摸许绾的额头,并未察觉到烫的她,歪着小脑袋一脸疑惑:“不烫呀,怎么要喝药呢?”

温宁眨着黑葡萄般的漂亮眼睛,脸上挂着天真的笑。

许绾腾出一只手,爱怜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娘没生病,这是你爹给娘送来补身子的汤药,喝了啊,精神好。”

“真的吗?爹爹对娘真好,不过,这药好苦呀。”温宁捏着鼻尖,嫌弃地扇了扇。

察觉到是真的补药后,心中十分的诧异:“还真是补身子的药汤。”

空间里的蓝猫也一脸诧异:“主人,你那渣渣的爹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我还以为是避子汤呢,结果真是补药啊。其中还有助胎药,这是巴不得你娘快些怀上呢。”

温宁转念一想,明白了。“许是想同时牵制两家吧。毕竟许家的权对他来说也不可或缺。”

余光里,许绾仰头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赵大夫见许绾喝了药,如释重负,接过碗,起身告退。

喝了药的许绾犯起困来。“宁儿,去读会儿书吧,娘亲想要再睡会儿。”

“好的,娘亲。”

温宁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栓好,躲在里面加紧修炼。

这一世,因为她的重生,冥冥之中改变了许多原本应该发生的事。为怕事态出现不可控的局面。她只有加紧修炼,好有能力力保许家。

此时的书房里,温景行则是在准备喜帖,再过两日就是睿儿的满月宴了。他要将此事办得热热闹闹,人尽皆知。

到时候,虞家一个高兴,再给他三间铺子也不是不可。

要知道,虞家现在与温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许家若是想要压过虞家,就必须得怂恿许绾与虞意儿争宠,争取早日诞下孩子。

如此,便牵制了两家。

想到这里的温景行,心情十分的不错。

听到赵大夫来报说,许绾喝下了药汤,心情更愉悦了。

虞青聪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养伤,心中对温宁有很大的怨气,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来。

连瞧着那些丫鬟都烦不胜烦。“滚,都滚!”

丫鬟们如蒙大赦,忙不迭离开。

其中有个叫小竹的丫鬟,实在受不了虞青聪的作风,偷偷找到秋画这里,求她帮忙。

“秋画姐姐,你去求求夫人,将奴婢调到听松斋来当职吧,奴婢,奴婢实在是不想在听雨斋当职了。”

“这是为何?”秋画不明情况,认真问她。

小竹支支吾吾好半晌,才说出实情。“虞夫人,将奴婢赏给那位虞公子,说是要对他的要求有求必应。那虞公子看着着实不正经,奴......奴婢家中还有未婚夫在等着。实在是......”

“除了你,还有多少丫鬟?”秋画面色沉了沉,问她。

小竹数了数,“六人,加上奴婢共有六人。其中,小桃已经被挑中给虞公子做暖床丫头。只待这两日虞公子伤好。”

若是被主家看中,倒还好,偏偏,只是一个有点钱的外戚。

“简直岂有此理,此事侯爷可知晓?”秋画问。

“知......知晓,那日,侯爷也在场。还说这是小桃的福气。”

秋画更气了,再问:“小桃愿意吗?”

小竹摇头:“不愿,小桃是奴婢的同乡,王大哥还等着她回去呢。因为此事,她整日以泪洗面。”

“你先回去吧,待夫人醒来,我便将此事告知。”

听了秋画的话,小竹心里很是忐忑,她不知道侯夫人能否压得住虞夫人,毕竟那位虞夫人母凭子贵,颇受侯爷和老夫人宠爱。

许绾没醒,倒是旁边屋的温宁醒了。将二人的对话全听了去。

那日,她就瞧见虞青聪的院子里有许多丫鬟,却没有想到是温景行授了意的。

“走吧,我们去瞧瞧那位养伤的虞公子。”

蓝猫一喜:“嘿嘿主人,要不让我去毒坏他的命根子得了。免得他四处祸害良家姑娘。”

温宁小眼睛亮了亮,“这个主意不错呢。走吧。”

温宁利用身子之便,趁着秋画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她一路躲着丫鬟婆子,偷溜到西厢客院。

蓝猫感应了下气息,对温宁道:“好时机啊主人,院子里就只有那小子一人在。”

不用它提醒,温宁也感应到院子里只有一人的气息。她直接运起灵力,从墙头翻了过去。

屋里,虞青聪“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脑袋破了道口子,一动,就疼得叫唤,什么好心情也没了。

“哎哟,该死的小兔崽子,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等我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你想收拾谁啊?”

“谁?谁在说话,滚出来。”虞青聪惊了一跳,从床上坐起。四下张望无人。

“嘻嘻,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啊,活该被我耍得团团转。”

“温宁,你是温宁,你在哪里,快出来。小兔崽子,小爷我要给你好看。”虞青聪听到温宁的声音就来气。

直到温宁拍手,他猛然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小家伙坐在了房梁上。

正悠哉悠哉地晃着两条小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