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晚晚，你冷静点。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没有……但我知道是真的！”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查。”陈默语气严肃，“你今晚别再开直播了，好好休息。”
挂掉电话，林晚晚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总觉得房间里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她把所有灯都打开，蜷缩在沙发角落，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凌晨两点，她迷迷糊糊快睡着时，手机又响了。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她点开——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一个瘦削的男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右腿明显跛着，正低头吃一碗面。背景墙上挂着日历，日期是昨天。
男人的脸……和她有几分相似。
林国栋。
照片下方附了一行字：
【明天下午四点，去菜市场。带上你的黑丝。】
林晚晚猛地坐直。这是要她去当面质问父亲？还是……有别的目的？
她不敢去。可脚踝上的勒痕又开始隐隐作痛，仿佛在催促她。
第二天一早，陈默打来电话：“晚晚，我查了户籍系统，林国栋确实在城西有登记住址。但……他三年前就因病去世了，有死亡证明。”
“不可能！”林晚晚脱口而出，“我昨晚还看到他的照片！”
“照片？”陈默皱眉，“你发我看看。”
林晚晚把彩信转发过去。
几分钟后，陈默回电，声音凝重：“这张照片……拍摄时间是2021年6月，也就是你姐姐死前一个月。而且，背景墙的日历是P上去的。”
林晚晚愣住：“所以……是伪造的？”
“很可能是。有人在利用你姐姐的死，操控你。”陈默顿了顿，“但有一点是真的——林国栋确实没死。死亡证明是假的。我们查到他用假身份在城郊开了一家小杂货铺。”
林晚晚心跳加速：“那……我姐姐真是他杀的？”
“目前没有证据。但动机成立——林小雨是他唯一的法定继承人，他欠了高利贷，如果女儿死了，债主就找不到人追债。”
林晚晚闭上眼，泪水滑落。原来姐姐的死，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陈警官，我想见他。”她忽然说。
“太危险！”
“可这是规则……我必须去。”她声音坚定，“而且，也许只有当面，才能知道姐姐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陈默沉默良久，最终叹气：“好。我陪你去。但你必须听我的安排。”
下午三点，两人来到城西菜市场附近。
陈默让林晚晚躲在一辆面包车里，自己则便衣蹲守在豆腐摊对面。
四点整，一个跛脚男人果然出现了。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头发花白，背佝偻着，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二十岁。
林晚晚透过车窗看着那个男人——她的父亲。没有恨，只有一种荒谬的陌生感。
男人买完豆腐，转身离开。
陈默示意林晚晚跟上。
两人保持距离，一路跟到老纺织厂家属院。男人走进3栋，上了二楼。
“204。”陈默低声道，“你确定要进去？”
林晚晚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上楼。
她站在204门前，抬手敲门。
门内传来沙哑的声音：“谁？”
“……爸。”她轻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