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秦墨的那天,他妹妹咬破嘴唇在我婚纱上留下血印。
前世我容忍她十年,直到流产时才发现病历本上写着「患者被长期投喂避孕药」。
灵魂飘在手术室那天,听见秦墨妹妹笑着吻他嘴角:「哥哥,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
重生回婚礼现场,我当众扯下头纱:「这婚我不结了。」
三年后秦墨跪在我新开的诊所前,而他妹妹举着精神病诊断书疯狂撞门:
「嫂子,你看哥哥现在像不像一条没人要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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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过于炫目的光,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雪茄和鲜花甜腻的混杂气息。婚礼进行曲庄严而冗长,像一条看不见尽头的河流,推着姜瑜走向那个她曾以为是一生归宿的男人——秦墨。
他站在红毯尽头,西装熨帖,身姿挺拔,看向她的目光里有恰到好处的温柔。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姜瑜的手指微微蜷缩,象牙白的婚纱裙摆沉重地曳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踩在碎裂的玻璃碴上,带着一种不真切的虚浮感和尖锐的刺痛。
这场景,太熟悉了。
熟悉到让她骨髓发冷。
她的目光,越过秦墨看似深情的脸,落在了他身侧那个穿着精致伴娘礼服的女孩身上——秦墨的妹妹,秦瑶。
秦瑶今天打扮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纯白的纱裙几乎要与姜瑜的婚纱融为一体,她紧紧挨着秦墨,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依恋和一种……近乎狂热的喜悦。只是那喜悦,在触及姜瑜目光的瞬间,眼底飞快掠过的一丝阴霾,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姜瑜的心,在那一眼里,彻底沉了下去,也冷了下去。
不是错觉。
她回来了。从那个冰冷、绝望、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气的地狱里,回来了。
记忆如同锈蚀的刀片,钝痛地切割着她的神经。手术台上无影灯刺目的白光,身体被撕裂掏空的剧痛和冰凉,还有最后意识抽离时的无边黑暗……以及,然后,她像个无关的看客,漂浮在手术室上空,看着下面那场荒唐的悲剧。
她看到自己毫无生气的身体,蒙着白布。
看到主刀医生遗憾地摇头,对那个僵立在一旁、面色惨白的秦墨说:“抱歉,秦先生,大出血,我们尽力了。”
而紧接着,就在那死亡的气息尚未散去的空间里,秦瑶,那个她曾掏心掏肺对待了十年的“妹妹”,扑进了秦墨的怀里,不是安慰,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哥哥,别难过了,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以后,只有我们俩了,永远都是。”
她甚至踮起脚尖,在秦墨冰冷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带着占有欲的吻。
而秦墨,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丈夫,在那个瞬间,没有推开她。他的身体僵硬,眼神空洞,仿佛默认了这一切。
姜瑜的灵魂在那一刻尖啸,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到了更远处,一张被遗落在器械台下的纸片——那是她流产后,护士匆忙中掉下的部分术前告知单的副本,上面有一行潦草的小字,像是某种备注:“患者疑似长期摄入脂溶性避孕药物,导致子宫内膜异常薄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