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提供的信息非常详尽,甚至包括了一些赵坤核心圈层人员的近期动向和性格分析。
林软软的目光,锁定在了第一个人身上——陈明,她前世的私人医生。
陈明,四十多岁,医术精湛,但嗜赌。
前世,阎罗待他不薄,帮他还过不止一次赌债。
然而,正是这个看似忠心耿耿的人,在苏婉的威逼利诱下,提供了关键的药物咨询。
并在她中毒后,做出了“突发性心梗”的虚假诊断,掩盖了真相。
根据江烬的情报,陈明最近又欠下了一笔巨额赌债,被放债人逼得走投无路,经常深夜在一家名为“迷醉”的地下酒吧买醉。
夜,十一点。
“迷醉”酒吧光线昏暗,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颓废的气息。
林软软依旧是一身兜帽运动服,帽檐压得很低,坐在最角落的卡座,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苏打水。
她的目光穿过晃动的人影,锁定了吧台边那个独自灌着威士忌,身形微胖,头发凌乱,眼神浑浊的中年男人——陈明。
他看起来比前世记忆中苍老憔悴了许多,眼袋深重,手指因为长期酗酒而微微颤抖。
等了约莫半小时,陈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向洗手间。
林软软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跟上。
洗手间里空无一人。陈明对着小便池,嘴里还含糊地咒骂着赌场和放债的。
突然,他感觉后颈一凉,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脊椎要害。
透过面前模糊的镜面,他看到一个戴着兜帽的瘦小身影站在他身后。
“别动,别喊。”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低沉沙哑,不带任何感情,“否则,下半辈子就在轮椅上过。”
陈明瞬间酒醒了大半,冷汗涔涔而下,身体僵硬:“你…你是谁?要钱?我…我没钱!”
“我不要钱。”身后的声音冰冷,“我问,你答。有一句假话,或者迟疑超过三秒,废你一条腿。”
陈明吓得双腿发软,差点跪下去。
“一年前,阎罗死前,苏婉是不是找你拿过药?”
陈明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没…没有!阎罗老大是突发心梗…”
“咔嚓!”一声轻微的却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
林软软另一只手闪电般在他左腿膝窝处一按,并非骨折,而是用一种特殊手法暂时错位了关节韧带。
“啊——!”剧痛让陈明惨叫出声,但声音刚到喉咙,就被抵在脊椎上的硬物加重力道给逼了回去,变成痛苦的呜咽。
他左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冷汗如雨。
“第二次机会。”背后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呢喃,“什么药?”
“是…是她!”陈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涕泪横流,“是苏婉!她…她前后找过我三次!”
“第一次是咨询哪些药物混合会产生类似心脏病的症状…”
“第二次是问我有没有途径弄到一种…一种很难检测出来的神经抑制剂…”
“第三次,就是老大出事前一周,她…她逼我开了那种神经抑制剂的处方!她说我不开,就…就把我以前用假药吃回扣的事情捅出去,让我坐牢!我…我没办法啊!”